“這是我要囑咐你的第一點，接下要與你說的，是第二件事情，接下來的小半個月裡，我每夜子時要為你施針，自我施針那時候起，你就得保持清醒的意志裡，一直到寅時結束，施針過程，會疼痛難耐，換句話說，你得忍受一整夜的痛苦。若是你受不了，可以大聲叫喚出來。”這種痛苦，常人無法忍受，書籍裡寫的是錐心之痛，常常有患者在治療過程中，因其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而選擇輕生。聞人舒想想也是覺得可以理解，一日兩日還可以咬牙忍受，但是這次治療長達半月之久。
“除了晚間的治療意外，白日裡，你還要定時醒來用湯藥。”聞人舒把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就停住了。
濮陽蓮看著聞人舒，感覺她還有話要講，可等了半天，就等了聞人舒一句：“我沒有任何止痛的藥給了，怕與你吃的藥有衝突，所以一切只能夠靠你自己了。”
濮陽蓮定定看著聞人舒：“舒兒，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沒有了。”聞人舒這句話有些虛，但是她強撐著自己很有底氣的模樣。
濮陽蓮注意到聞人舒的眼神有瞬間的閃躲，卻沒有拆穿她。
“舒兒，既然你都講完了，那是不是該讓我說兩句？”濮陽蓮似在詢問，語氣裡卻半點詢問的意思都沒有，儘管如此，聞人舒還是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行，你說吧。”
濮陽蓮伸出自己修長的手，落在了聞人舒的手背上，看向聞人舒的眼神帶著真摯：“舒兒，若是我能活著，能不能讓我對你負責？”
聞人舒腦子嗡嗡作響：“這，這，這個——”
濮陽蓮不允許聞人舒逃避，抓著聞人舒的手微微用了點力氣：“舒兒，回答我！”
聞人舒陷入濮陽蓮眼中汪洋的大海里，呆呆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憋出一句話：“這個事情，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討論不遲！”聞人舒想抽出自己的手，離濮陽蓮遠些，卻發現本該弱到沒有力氣的人，此時卻緊緊抓著她的手，讓她掙脫不開。聞人舒考慮到濮陽蓮的情況，沒敢對他太用力。
“濮陽蓮，你先放開我再說。”
半響，聞人舒卻沒有聽到濮陽蓮的任何聲音，聞人舒抬起頭，發現那片大海泛起波浪，狂風暴雨。聞人舒嚇得瞬間不敢再動彈。
“舒兒——”濮陽蓮的聲音有些嘶啞：“你很討厭我嗎？”
聞人舒搖搖頭，“不討厭！”
“舒兒為何沒有思考就作答？”聞人舒在濮陽蓮話落時候就有了動作，讓濮陽蓮懷疑其真實性：“你定是為了哄騙我這這麼說的！”
“當然不是！”聞人舒立即反駁道，“這是真心話。”聞人舒從來沒有對濮陽蓮有什麼壞的印象，及時濮陽蓮多次坑騙她，讓她時常懷疑人生。
聞人舒的話讓濮陽蓮嘴角染上了一抹笑容：“那就是歡喜我的意思了！”
“這，也不能這麼理解吧！”聞人舒說得小聲，居然還有這種邏輯推理順序？不對，他們為什麼要討論這種話題，現在濮陽蓮不是應該更關心自己的生死問題嗎？
但是聞人舒看到濮陽蓮的樣子，又不想說話了。平心而論，自己並不討厭濮陽蓮，難道不討厭，就真的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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