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環叩得砰砰響。
吱嘎。
門軸轉動,影牆入目。
徐子帥提拎包袱,第一眼沒見到人,低頭往下。
「呦,船老大!」
獺獺開高舉木板,豎戳到鼻孔上。
新鮮松木的芳香氣湧入鼻尖,徐子帥仰頭後退兩步,從上往下,一字一頓。
「修行中,勿擾———
修行?
他心頭一跳。
年近二十三的阿水已然是師門中修為最高的,上到師兄師姐,再上上到師父,壓根沒人來督促,平日裡犯不著裝勤快。
早不修,晚不修·——·
獺獺開手持炭筆,擦去鼻翼上滲出的汗珠,將松木板搭放在門檻上,反手往反面寫寫畫畫,再戳上前。
「廳堂喝茶。”
徐子帥砸吧砸吧嘴,抬腿、邁步,轉身便走,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沒有看梁宅一眼。
獺獺開撓撓頭,不明所以,闔門回院。
正好。
免燒一壺開水。
對戰疤臉在即,需抓緊一切時間,一切環境。
勤學!
苦練!
爪撓八方!
融入三角隊,獺獺開金雞獨立,單腿後空翻,哼哈出爪,虎虎生風。
上饒埠。
跳板搭建。
按約定,早早來到埠頭的幾位師兄不用安排,扛上行李,熟練地收拾起房間。
向長松靠上欄杆喊話:「師兄怎麼自個回來了?不是去尋阿水了麼?他人呢?」
「害,提,大早上晦氣!」徐子帥甩上包袱,先一口,繼而又有幾分洋洋得意,「等著吧,那小子又修出了名堂,大早上的還想來瑟,幸好我機敏,
沒上他當!」
向長松敲動船沿。
「分明入了臻象,怎和奔馬開竅一樣容易?」
「反正鑰匙給了咱們,先收拾房間!」徐子帥包袱一甩,大步向前,「收拾完要不來,咱們自己把船開走!我掌舵,你揚帆!”
烏龍趴伏塘石上凝視倒影,毛耳朵環轉。
徐子帥突然來,突然走。
梁渠離開蒲團的屁股重落回去,深吸慢吐,靜靜體會各般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