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內。
胡奇,向長松並排相坐,拎壇相碰,痛飲蛇膽酒。
苦酒入喉心作痛……
噸噸噸~
演武場上,兩位學徒猶豫許久,上前詢問:“胡師兄,能指點一下我們的虎拳嗎?”
“行!”
胡奇抖動衣裳,散去渾身酒氣。
不就小師弟突破狼煙,出門半月宰了頭蛇妖,順帶發現一個鮫人遺蹟嗎?
習慣了!
廳堂內。
刺激完兩師兄的梁渠繪聲繪色,訴說起白猿斬蛇的壯舉,恰巧找到鮫人遺蹟的幸運。
楊東雄靜靜旁聽,許氏則端起茶碗,以茶蓋掩臉,微微眯眼。
良久。
話畢。
梁渠端起茶潤潤嗓,暗中觀察兩眼師父師孃表情,忽地瞥見許氏眯眼,心頭一跳,措辭道。
“大致經過是這樣,立軍令狀一事,弟子承認多有衝動,未曾提前告知師父師孃,怕師父師孃擔心……”
楊東雄笑問:“你當真覺得自己衝動?亦或者只是面對我與你師孃詰問,準備好的措詞?”
許氏放下茶盞,冷笑一聲:“我瞧著倒像專門搪塞的措辭,嫌我們兩個老的話多,提前來認個錯,好教我們輕拿輕放。”
梁渠尷尬一笑:“師父師孃慧眼,弟子知錯。”
楊東雄搖頭。
“我與你成為師徒快滿兩年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和你師孃不說了解的十成十,也看了有八九成。
純良之餘不少滑頭,頗類子帥,不是利字當頭不要命的主。
敢立軍令狀,你和那白猿交情比常人想象的更深,恐早有十足把握拿下蛇妖。”
梁渠不置可否。
的確。
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性命相關,同生同死。
常人壓根想象不到。
楊東雄繼續道:“當今天下太平,武者晉升之路,要快,要穩,沒有王公世家的背景,只得依靠功勞,但立功勞的機會不會白白落到頭上來,該爭就要爭。
我參軍數十載,親眼見過不少人立下軍令狀,從此青雲直上,就連我自己也是如此。”
“師父也立過軍令狀?”
楊東雄點頭:“立過,不得不立,無論什麼樣的上官,終究喜歡使用資深靠譜的下屬,縱然再敢打敢殺,位居末排,如何找到機會讓主帥青睞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