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顯這傢伙,本事有多大還沒看到,裝逼倒是學了個十成,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打臉。
趙川看到房梁另一頭的劉軌,臉憋得通紅,想笑又不敢笑。
他們之前都試探過,法顯這廝,一點武藝都不會,到時候別說是護住顯陽宮內的各位大臣,就算是護住自己都不行,他那身板連跑路都夠嗆!
這樣一個底牌幾乎是零的傢伙,居然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連趙川都不敢打包票的事情,法顯這廝就敢說,某人一時間湧起“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這樣的話來。
之前褚蒜子寫了“罪己詔”,還起草了“退位詔書”,但時間還是稍微晚了一步,由於徐峰的背叛,這兩樣東西根本就來不及公佈。
即使現在再說,那也要等叛亂鎮壓以後再說,不然只會讓叛軍的氣焰大漲。
可以這樣說,由於徐峰的那一下,門外的民眾已經被天師道的人所挾裹,踏入了那扇門,就沒有什麼退回去這一說,剩下的就是你死我活!
這跟女生進男廁所被人看見是一個道理,不論是什麼理由,哪怕是誤闖,被不知道原因的人看見了,影響可就壞了。
不會有人問這個妹子為什麼進,倒是有很多人會背後津津樂道的腦補。
所以同樣的道理,即使不想叛亂的人,此刻也是不會瞻前顧後,殺人放火金腰帶,今天若是司馬家不倒,明日秋後算賬起來,誰受得了?
從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從古自今,為什麼說叛徒最可惡?而且是那種在關鍵時刻,關鍵地點反叛的傢伙。
這種人的殺傷力有時候不亞於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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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淝水之戰的朱序,就是這樣的人!當然,朱序心裡向著的是晉國朝廷,他所做的事情,當得起忠義之士這四個字!叛徒的帽子倒是扣不到他身上。
趙川靠在柱子上,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白了,天師道里應外合,攻破了臺城,這裡陷落只是時間問題,要不要再等等,讓朝臣們從雞鳴寺的暗道裡逃走呢?
那裡離玄武湖很近,只要上了船,就算孫泰有三頭六臂趙川都不怕了。
“太后,側門被叛賊們攻入,但被我帶人頂了回去,只是叛軍越來越多,時間長了,只怕是……”
忽然,大殿的小門被開啟,衝進來一個渾身是殷紅的“血人”,早已看不清樣貌,軟甲上全是鮮紅,血跡似乎都沒有幹一樣,那氣味讓人作嘔。
“你去吧,有事再派人來稟告即可。”褚蒜子淡淡的說道。
謝安說趙川會來護駕,人呢?她又不好多問,現在人多嘴雜的。不過她沒有注意到,王羲之老神在在,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讓他的堂哥王劭嘖嘖稱奇,認為自家堂弟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壓頂不皺眉頭。
王羲之哪裡是膽子大,他是知道趙川在上面,他不相信自己有危險了那廝還會把他扔一邊。
王孟姜外柔內剛,極為固執,要是知道她爹死在趙川眼前,要跟那傢伙鬧一輩子脾氣!
發生了大事,有人穩如泰山,有人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剛才指揮若定的司馬烯,這一刻似乎有些焦灼,像是在等待什麼一樣,又故意裝作很鎮靜,讓人摸不清底細。
褚蒜子沒有說話,更沒有開口問這個所謂的皇叔。她一直都跟這個人有些不對付,雖然有司馬昱從中斡旋,但關係卻依舊不怎麼好。
建康城的風暴,已經愈演愈烈,而北方洛水邊上的弘農,一場風暴卻才剛剛開始醞釀!
趙川的師父,王猛王景略,被苻堅請到了弘農縣城外的龍驤軍軍營。
不消說,由於多方的博弈,苻堅不得不撤軍洛陽,駐紮弘農,他眼前還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他的堂兄,政治上的盟友,苻萇,死了,死在鮮卑慕容手上,至於兇手具體是誰,不知道。
除了為自己前途擔憂之外,苻堅還有一絲竊喜,因為對他威脅最大的競爭對手,死了,自己一點嫌疑都沒有,黑鍋被鮮卑慕容背了,可喜可賀。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善後?他想到了王景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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