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秩序所裡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少，你明白嗎？那不是輕鬆，反而是最大的沉重，你只能揹負著你的使命，日日夜夜地待在這裡，獨自一人。”
寧欠瑾想起來以前聽過的一個故事。
數額巨大的獎金，也沒辦法讓人類安然度過封閉房間挑戰。
易扶遲靠在沙發背上，聲音略微上揚。
“後來，他開始像那些任務者一樣，接任務去往各個時空，也是在這過程中，將我們帶了回來。如果我知道他會因此而崩潰，我寧可讓他一直待在混沌秩序所裡。”
寧欠瑾疑惑地偏了偏頭：“他不能隨意去別的地方嗎？”
“混沌秩序所的所有人都沒有隨意的權利，任務者們只能去任務時空，所長除了任務時空，還能去宇宙總部，”他也偏頭看著寧欠瑾，聲音有些涼，“可任務者不想繼續了，就能挑選一個時空離開，所長不想擔任所長了，就只能死。”
“所長誕生於混沌，是個純粹的人，一旦太純粹的人感受到了世間百態，就很容易崩潰。他關注一切，他為一切擔憂，又為一切失望，這不是習慣或者想通能解決的事情，他有時候真的很像這裡的程式，出了故障都不能自我調節。”
寧欠瑾覺得空氣好像一瞬間就稀薄了，她坐在這裡，好像感受到了那個人當初的絕望。
“所以他最後拋棄了混沌秩序所，也拋棄了我們。”易扶遲低低地笑了一下。
當初魂悸說，易寧帶回來了兩個孩子。
“你是阿瑾，那你弟弟呢？”
寧欠瑾覺得這個問題挺正常，沒想到易扶遲對這個問題忌諱如深。
他不願意回答，寧欠瑾也沒逼他。
現在她更應該想想，她的未來。
手上的鐲子不知道被轉了多少圈，易扶遲也早已離開，寧欠瑾忽然喚了一句淇單。
【宿主，我在。】
“上一任所長也有系統嗎？”
【據我所知，沒有。】
“哦，可能因為他自己就是系統和任務者的集合體吧。”
寧欠瑾也沒多想。
“我現在還能做任務吧？”
【可以。】
“還是隻能做破壞系統的任務嗎？”
【是的。】
寧欠瑾：“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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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的。】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把你換掉。”
淇單當場妥協。
【宿主您當然可以做其他的任務，想做哪個做哪個！】
寧欠瑾面前彈出虛擬螢幕，上面有好多個框，分別代表不同組的任務。
角落的隨機系統吸引了寧欠瑾的視線。
點進去以後的任務不多，只能看到任務名稱，寧欠瑾隨便點了一個。
地獄空空蕩蕩，魔鬼都在人間。
意識剛剛恢復，還沒睜開眼睛，寧欠瑾就感受到了陣陣疼痛。
她呼吸微滯，凝眸一看，一個男生半跪在她旁邊，俯著身子，似乎沒有發現她醒來。
溼潤的液體緩緩浸透衣物，溫熱又黏膩，空氣裡飄散著熟悉的血腥氣。
寧欠瑾忍著疼痛開口，聲音虛弱暗啞：“你，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