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隱村外的寺廟中,平日裡香火客絡繹不絕的身影此時卻是一個都沒有出現。
反而數十名身穿灰藍色僧袍,年紀或長或少的僧人的齊整地站在院外兩旁的道路上。
而在這條路的前方,幾名戴著砂隱村護額、頭上包裹著白布的忍者,他們正抬著一個楠木靈柩,徐徐走來。
暗紅色的靈柩隱隱鑲著金邊,一看就是珍貴異常的物品。
此外,這個靈柩另一個特殊之處在於它並不像是普通款式的那種的橫躺長方型,反而是像一個正方體的形狀,根本不夠一個正常身材的成年人躺在裡面。
在一些見識較為寬廣的僧人看見這種‘櫃柩’的形狀後,紛紛露出了驚訝與敬佩的神情,一名氣度非凡的僧人走上去去迎接砂忍眾人。
在看見靈柩之時,他的眼角亦是輕輕掀起,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
“有勞諸位了!”
焰化師叔眉目含悲,但禮數卻是十分得體,他先是走到砂忍的前方,對他們施了一禮。
“哎!法師客氣了!”
一名年歲較長的砂忍走上前來,對著焰化師叔還禮道。
“分福大師他一生都在為村子默默奉獻,還要遭受非議,是我們村子對不住他……”
砂忍說完後便轉頭向靈柩,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
“人生百載,轉眼成空。一切邂逅,悲喜皆由心定。看得透,放得開,則一切如鏡中花,水中月。紅塵永珍,雖然繽紛多彩,卻非永恆……”
“師祖他奄然坐化,想必心中已看透,我們亦不用過多傷悲!”
焰化師叔深沉地低語著,說完後他雙目合閉,朝靈柩深深地躬身行禮。
兩人的交談很快結束,在焰化師叔的指揮下,砂忍肩上的靈柩很快由幾名僧人接著抬過,在眾僧的注視中,迎回了寺院。
而砂忍在原地駐步了一會後,也在為首者的帶領下慢慢離開這裡。
砂忍隊伍最後面的一名年輕忍者此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他警惕地看了看前面的領隊,發現跟他已經拉開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之後,他小聲地朝旁邊的同伴說道:“哎?”
“不就是個被妖物附身的老和尚麼?聽說還是在我爺爺那個時代開始就一直被關押起來的……”
“他對我們村子能有什麼貢獻啊?怎麼領隊和這幫和尚都這一副表情?”
他旁邊那名同伴聞言,瞬間露出了一臉鄙夷的神情,他斜睨了這個大言不慚的傢伙一眼。
“讓你平時要多看點書,你總是不聽!”
“作為忍者,知識面也得要廣!不然你一輩子都只能當個下忍!”
“不是隻有站在光裡才是英雄,自幼便獨自一人在黑夜中嗚咽著對抗絕望才是最可敬的。”
“他啊……是我們砂隱村的孤勇者!”
……
這一天,寺院中的經文誦唱聲響徹長空,至夜不歇。
深夜,銀杏樹下,恰好一陣晚風拂過,枝葉搖晃著發出簌簌的聲響。
一名老僧步履蹣跚地走回房間,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