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什麼?”李雍的聲音有些略微的沙啞,與平日裡不太一樣,說的輕緩聽起來卻又很悅耳。
季嫣然抿了抿嘴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李雍向前走一步:“你擔心我也是應付給別人看的嗎?”
季嫣然道:“如果大哥、冉家六爺出了事,我也會著急。”
“那是不一樣的,”李雍又向前走了一步,“我們做了這麼長時間夫妻,你有沒有討厭我?”
這話問的,比市局的程隊還有水平,讓她竟然都無法反駁。
如果討厭他,她也不會站在這裡,早就退避三舍,可這又不代表什麼。
季嫣然道:“那是因為我知道阿雍做事很穩重,既然我們之前說好了和離,等到水到渠成那自然就會分道揚鑣。”
分道揚鑣幾個字她從來都說的那麼輕鬆,可是聽到他耳朵裡就開始變得越來越不舒坦。
李雍忽然沉下眼睛:“我三年前就說了要和離你也沒答應。”
咦,怎麼還是她的錯了。
季嫣然抿了抿嘴唇:“我現在答應了。”
“晚了,你與我同床共枕,為我治傷敷藥,從太原府到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夫妻情深,而且,”李雍目光一深,“雖然我開始不願意,現在我發現經過了三年我其實已經習慣自己有了妻室,否則我怎麼能跟你如此親暱。”
季嫣然有些驚詫,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可是一口一個“滾開”,恨不得將她一腳踹回棺材裡,一副絕不會承認這門親事的模樣,怎麼現在卻這樣說。是她理解錯了,還是他在扯謊。
“阿雍,你這話說的是真的?”
李雍的臉就沉了下去:“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撒謊。
“那也不行,”季嫣然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再說了夫妻之間要兩情相悅才好,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
李雍眉毛揚起:“那麼是誰扭下來的?不甜就不要了嗎?”
季嫣然一時語塞,難道當時她與顧包子的戲言被李雍聽到了?如果她說,當年算計這門婚事的罪魁禍首已經死了,她就是個頂包的,李雍肯定要嗤之以鼻。
“阿雍,”季嫣然抬起頭,“你是不是被打的迷糊了?你想要的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京中達官顯貴的小姐有的是,將來還不是任你去選。”
“我娶別人你真的覺得好嗎?”
不知什麼時候李雍和她近在咫尺,她彷彿能夠聽到李雍的心跳聲,她從來沒有意識到他生得那麼高大,輕輕鬆鬆地就能將她牢牢地遮住。
這樣一來她周圍都充斥著他的呼吸。
“用你用過的東西,睡你睡過的床,認下祖母和大哥,也像你一樣叫我阿雍,你覺得好嗎?我們從此之後形同陌路,你也一點都不覺得難過?”
李雍彷彿嘆了口氣:“嫣然,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你我之間永遠沒有旁人。我只對你一個人好,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在一起,無論是好是壞我們都一起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