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降落在別院外數丈遠處,陸豫神色彆扭地想要開口道謝。
“罷了,說不出口就別說了。”索依放開他,鳳眸含笑,“瞧你耳根都紅了。”
言畢輕身一躍,眨眼間便飛入了院牆之內。
陸豫呆望著她飛去的方向,不自覺摸了摸耳根,心裡自問:耳根紅了是因為道謝的話難以說出口?似乎並不是。
沒了身邊飄來的髮香,他定了定神,回自己宅院去了。
姒天旋很快派了五十名護衛來,把樨園別院各個大門側門牢牢守住,不許任何人靠近。
一連幾日皆如此,來求步裔兮佔算的人便漸漸少了,不過時不時仍會有三三兩兩的人找上門。步裔兮怕自己又跟上次一樣,耐不住來人的軟言相求而妥協,一妥協又一發不可收,於是只好閉門不出。
太過閒悶無聊,這日天剛矇矇亮,步裔兮便在索依的帶領下飛出別院去遊玩,身後還緊跟著粟驌。
兩人事先已商量好先去早市逛逛,然後去錦裳閣做幾身衣裳。
步裔兮手裡拿著一張紈綺給她畫的圖紙,對照著左右看了看:“是往這邊走嗎?怎麼感覺不太對啊?”
索依把圖紙拿過來疊好放入衣袖:“別這麼走著找了,就該聽我的,飛上房頂多省事?”
步裔兮瞟了她一眼:“我不是怕你累著嗎?你一個小女子帶著我飛來飛去的,要是累壞了還怎麼逛啊?”
“放心,累不著,你這小身板能有多重?”說罷攬著步裔兮縱身躍上一旁的屋頂,如雨燕一般從半空掠過,時而停下來,往下俯瞰尋找早市所在。
“前面再過兩條街便是了。”索依看了看圖紙說道,隨後欲繼續前往。
“誒,等等!”步裔兮拉住她的衣角,輕聲喚道。
“怎麼了?”索依見她忽然蹲了下來,還十分小心嚴肅的模樣,不禁也壓低了聲音,疑惑地看著她。
粟驌也蹲伏在一旁。
“你們看那邊。”步裔兮指了指斜對面的一處宅院的後院。
院門外停了兩輛馬車,門內有一對錦衣華服的男女相擁在一起,男子的臉正對著步裔兮的方向。
“那人你認識?”索依小聲問道。
“他是恆王姒天樞。”步裔兮定定地望著那兩人,想看看那女子是何人。
“啊?恆王這是在與人私會?”索依望了望天色,此時天還沒有大亮,她也滿心好奇地盯著那個女子的身影,“誒,那女的看著好像花含煙啊!”
“不是,花含煙比她高一點。”步裔兮仔細地注視著。
一旁的粟驌都有點難為情地偏開了頭,無法,陪著兩個姑娘家看別人幽會親暱他還真是頭一次,可令他尷尬的是身旁這倆大姑娘卻還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呢。
過了一會兒,姒天樞和那女子終於依依不捨地道完別,出了後門。
那女子小心地左右張望了一眼,這一望,讓步裔兮得以看清了她的面容:跟花含煙長得有點像,但卻不是花含煙。
那女子和姒天樞各自鑽入了馬車,朝不同的方向離開。
步裔兮不禁皺了皺眉,暗思:恆王何須這般偷偷摸摸暗中幽會女子?即便不能娶她為正妃,納為侍妾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不知這女子會是誰呢?
見馬車走遠了,索依站起身來:“裔兮,你說那女的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