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就是那個冒牌貨了。呵呵,真是可笑。”石皓沒有往後退縮:“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卻連名字還要盜用別人的,這牛皮吹得夠大的。”他說話故意用調侃的語氣,逗得一旁的方妍馨噗嗤一聲捂著臉笑了起來。
“你竟敢小看我!”在方妍馨面前被嘲笑令“何南”勃然大怒,他臉上的肌肉抽動著,指著石皓厲聲罵道:“難道你爸爸媽媽沒有教過你,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口出狂言嗎!今年我就要代你父母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他獰笑著向石皓衝過來,旁邊的水利塘似乎也受到了他的鼓動,竟無端升起了一波波浪『潮』。
石皓的眉頭緊鎖起來,他感受到一股陰邪的氣息夾雜著濃郁的水汽湧過來,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這種氣息對石皓來講再熟悉不過了,他曾經就深受其害。
為免方妍馨受到波及,他連忙對她說道:“你快退回去,不要離得我太近。”
“可是,”方妍馨的神『色』也變得急躁不安:“這個何南不是普通人,打起來我擔心你,我們還是一起上吧。”
“我沒事的。”石皓微笑道:“之前經歷過那麼多危險我都走過來了,說明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況且,我與他之間,是兩個男人的戰鬥,我絕不能輸給他。”
說話的時候,石皓已經在調動體內的精氣,等看到方妍馨退到了山腳下,“何南”已經衝到了他面前。“何南”倒是不客氣,連招呼都不打,就握著拳頭照著石皓的門面砸下來。
這拳頭來勢極快,在他眼裡石皓這樣的文弱書生不堪一擊,他打算一招之內解決戰鬥,然後在慢慢地折磨他,讓他在方妍馨面前出盡醜態。
然而他志在必得的一拳卻打空了。隨風身法的特點是全身上下各個部位一起聯動,石皓的眼耳鼻舌負責蒐集資訊,由他的大腦作出判斷,同時他的手腳已經自然地展開了行動。整個動作一貫而成,眼見手動,耳聞腳移。“何南”明明以為自己已經打中石皓了,卻偏偏沒有半點著力感。
即便是面對黑白兩道的格鬥高手,“何南”都從不放在心上,頂多三五招就能把人打倒。但石皓卻避其拳風,總在他出手的時候像只精靈的米老鼠一般左跳右躥,竟讓他連根頭髮都沒碰著。
“何南”氣得暴跳如雷,一邊不減速度得揮舞著拳頭,一邊大罵道:“石皓你小子到底還打不打?你就知道躲,有意思麼!”
石皓苦笑不得道:“誰說打架就得你一拳我一拳了,還是要我把臉貼上去讓你打才算?大哥,我們現在是生死相搏,不是在玩過家家遊戲。能躲得開,也是一種實力。”
“哼!”“何南”道:“你不過是仗著身體靈活躲得快而已,在這世上有些東西就算你跑得再快也躲不開的。”話音剛落,他便朝水塘裡吹了個響亮的口哨。那湧起的比人還高的浪頭後面一股更高的波浪衝上來,一浪壓著一浪,開始朝著岸邊唯一的小路湧過來,如同捲起滿天的棉被,帶著吞沒一切的氣勢,把本來就微弱的光線都給遮蓋住了。這樣的波浪壓下來,衝擊力極大,任何人都不可能抵擋。
石皓心裡變得慌『亂』起來,他忙衝著方妍馨喊道:“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快往山上跑!”
“那你呢?”方妍馨總是第一時間想著石皓的安危。
“我游泳課得了第一。”石皓向著方妍馨遞過去一個令人心安的笑臉,然後轉過頭來怒視著“何南”說道:“沒想到你能夠『操』縱如此巨量的水,看來你真的是殺害苦楝村全村老少的兇手!”
“是又怎樣?”“何南”得意地笑道:“我只不過是看著那些螞蟻心煩,放點水淹死他們而已。”伴隨著一陣笑聲,他又繼續說道:“我本來還想從他們身上吸點怨氣,剛開始那幾年效果倒還是不錯的,不過越是到後來他們就越變得逆來順受了,我一年得到的怨氣還不夠我用來發一次大水。既然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那我就發發善心,讓他們徹底解脫好了。”
“那可是好幾百條人命啊,到了你的眼裡居然成了螞蟻!”石皓憤恨地說道:“你這樣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冷血動物。”
“呵呵,你也可以這麼認為。”“何南”無所謂地攤開手,微微抬頭仰望著天空說道:“當一個人孤獨久了,再沸騰的血也會冷卻下去的。話說回來,為了導引這次大水,可耗費了我不少精氣,這麼大的水,應該夠那些可憐的螞蟻再死一次了吧!”
“可惜你的如意算盤又打錯了。”石皓冷笑道:“知道為什麼你在苦楝村裡收集到的怨氣會越來越小嗎?不是因為他們逆來順受了,而是那個真正的何南,給了村民們唯一的希望,讓他們化怨念為動力,整天琢磨著怎麼打敗他破解他的所謂詛咒了。他預料到你早晚有一天還會對村民們下手,早就已經部署應對你的準備了。”
“何南!那個混蛋,竟然企圖不自量力破壞我的計劃!當年如果不是我大發善心救了他一命,他早就被苦楝村那幫刁民打死了,沒想到他卻要恩將仇報。如果不是看在他曾祖的面子上,我早就一隻手把他給捏死了。”提起何南,這位同名同姓的團支書的表情顯得很是糾結,說完後他又微嘆了一口氣:“看你這氣沖沖的樣子,他的魂魄應該已經被那幫刁民撕碎了吧。哈哈,我倒是想看看當時的情景是多麼血腥多麼刺激呢。雖然殺死他的人不是我,但我也還是會覺得非常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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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皓瞪著“何南”道:“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吧。何南死了,就意味著最後一個障礙被掃除了,你就可以徹底掌控苦楝村。不過,既然我不小心去到了那個地方,還受他所託,那他為你準備的禮物,我一定會一一奉上的。”
“哦?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這些都是何南告訴你的吧?”“何南”微笑著說道:“我很是好奇他為我準備了什麼禮物呢,前提是你要能活下來。凡是被水利塘大水淹沒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希望你會是一個例外。”
“承你貴言。”石皓不再理會“站立”在水面上的“何南”,他緊盯著向自己覆蓋過來的浪『潮』,同時感受著水中的危險氣息,一邊往山嶺上後退一邊尋找著出路。
“何南”自然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脫,他之所以耐著心和石皓說那麼多廢話,是要確認方妍馨已經處於安全的高度上。他雖然並不在意石皓的生死,那方妍馨那樣漂亮的女生,他還是狠不下心去讓她受到傷害的。
方妍馨雖然心繫石皓的安危,但更怕會成為他的累贅,特別是石皓的那個眼神在告訴她,他要在她的面前把“何南”擊退,竟讓她心裡激起一陣漣漪,莫名其妙就悸動起來。她決定了,她要做一名好觀眾,看著他精彩的表演。
然而爬上半山腰一回頭就驚叫起來,只見一波兩層樓高的浪『潮』像條巨大的水龍,咆哮著一口把石皓給吞沒了。難道剛才那自信滿滿的眼神只是為了騙自己離開。“石皓,你不能這樣的!”方妍馨大喊著石皓,要跳進水裡找到他。忽然眼前一亮,只見山下的一棵相思樹上有一個小斑點,那是石皓正死死地抱住那棵相思樹的樹丫,任憑大水如何沖刷,就是不鬆手。
“何南”見她突然安靜了,也看向方妍馨目光所及之處,猛地給自己來了個響亮的巴掌,略帶自責地說道:“都怨我,這些年疏於修煉,術法的威力大打折扣,竟然讓你還活著。誒,不會再有下次了。”說話的時候,大水開始緩緩後退,水落石出,那剛剛被水淹沒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大片小黑點,把石皓所在的相思樹圍了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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