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天祥所在的小區安保非常好,孔一斌等人剛要進去就被攔在了門外,保安禮貌而不失強硬地道:
“請出示通行證。”
“我是6棟二單元7樓單天祥老師的助理,來找單老師的。”孔一斌道。
“請稍等,訪客進入必須跟住戶確認。”保安說完開始撥打單天祥的電話進行確認。
片刻後,孔一斌等人被允許進入。
直奔6棟,上了電梯來到七樓,單天祥的另一個助理將他們迎進了屋內。
“小孔回來了,小左也來了,這次真是辛苦你們了,快坐快坐!”
單天祥坐在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客廳裡,沖孔一斌和左小虎露出親切的笑容。
只是,他長著一雙吊梢眼,雖然極力做出親和的樣子,這誇張的笑容卻讓人覺得有些虛假。
左小虎還是站著,打量著屋裡富麗堂皇的裝修,心裡也有些嘀咕了。
單天祥在微博上的形象,一直是比較清正的知識分子,但他這房子,看起來是兩套房子打通了的,少說兩百多平米,不說房價,單說這精緻的裝修和家裡的大牌電器,恐怕也得好幾十萬吧。
不是說是個大學講師麼?為什麼這麼有錢?
單天祥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打滾多年的人了,見狀立刻意識到了些什麼。
“這兩位朋友是什麼來路,小孔介紹介紹?”他看向孔一斌的堂兄和朋友道。
單天祥可不像葉明雨與左小虎所認為的那樣,單純只靠大學發的那點微薄工資過活。
這是個有名氣就能吸金的社會,單天祥作為知名打假鬥士,才出道一年就成立了一個打假基金會,募集了不少打假基金,他名下的車和一套小房子就是用那些基金購買的,掛在了他的打假工作室名下。
除此之外,他身邊還常年跟著四五個保鏢。這在基金用途裡,專門立了名目,叫安保費。
他作為打假鬥士,可能會遭到不法廠商的報複,常年配備保鏢保護人身安全,也是說得過去的。
孔一斌之前到這房子裡來的時候,就已經見識到單天祥身邊有保鏢,所以才留了個心眼,帶著堂兄和朋友一同前來。
“他們是什麼人不重要。單老師,今天我來是有事情要跟你說。”孔一斌道。
“小孔有話直說就是。”單天祥依然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我們已經看到了,宣鴻制藥造假的證據你發布到了網上。但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為了那些資料,付出了什麼代價?”孔一斌說到這話,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單天祥坐直了身體,關切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一給你發完郵件,就被宣鴻的打手抓住了,他們拷問我們,把證據發給了誰,我們一直堅持不肯出賣你,被他們注射了艾滋病患者血液……”
話落,孔一斌就見自己的堂哥和朋友都震驚地看著他。他只說受了工傷,要去找老闆討要賠償,他們卻不知道他是感染了艾滋。
在國內的環境下,艾滋病,總是讓人恐懼,嫌棄又歧視的。
“我們走之前,你說過,我們要是超過八小時沒和你聯系,你就會報警叫人救我們!可我們被關了整整四天,住院住了三天,你什麼也沒做!”孔一斌眼眶發紅。
面對孔一斌的指責,單天祥依然很淡定,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小孔你恐怕還不知道,宣鴻制藥都被查封了,你想,要是我沒有報警,市的警察能去查封他的廠嗎?”
孔一斌大聲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要再狡辯了,回n市前我專門確認過的,市警方根本沒接到相關警情!”
見自己的謊言被揭穿,單天祥的面色也跟著變了,他收起了先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吊梢眼沉沉地盯著孔一斌:
“那你們就直說吧,今天來,還帶這麼多人,是想做什麼?”
“我們為幫你取證,被感染了艾滋病,這怎麼也算是工傷吧?你們要求你支付賠償!”孔一斌理直氣壯地道。
“哦?那你們要求多少賠償?”單天祥換了個姿勢,蹺了個二郎腿。
“我們要求你一人支付五百萬!”孔一斌大聲道。
胡小虎動了動,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