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趙千容立即感覺不道不對勁,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轉,皺眉道,“你不認識我了?”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元岸嗓音冷漠,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你看來並不像個好人。”
“你……”趙千容正要開口,華輕輕打斷她,氣哼哼的道,“趙千容,你這個死女人,竟然敢騙我?晨衣姐呢?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蠢女人!”趙千容一抬手將華輕輕遠遠甩了開去。華輕輕痛得慘叫了一聲,再不敢張嘴咋呼呼了。
趙千容這才回頭看向孟婆一,冷笑道:“子桑明幻,好久不見了。”
孟婆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皇惡。”
趙千容冷笑,“果然還是魂引人見多識廣,希望你也知道這代表什麼。”
“小姨婆。”元岸皺了皺眉,下意識往前一步,想把孟婆一擋在身後。
“你還記得她?”趙千容眉頭緊皺,看著元岸怒道,“元塵安,你都已經失憶了,你居然還記得她?”
“記不得了又如何?”元岸看著她,下意識伸手握住孟婆一的手,面上卻是面無表情的,語氣冷漠疏離,“我一看見小姨婆,便覺得滿心歡喜。”
孟婆一聽到這裡,忽然微微笑了一下,回握住元岸的手。
趙千容只覺得妒忌剎那間將理智燃成了熊熊大火,不顧一起的喊道,“元塵安,那我呢?你一次一次的忘記,又一世一世的來到她身邊,可是我呢,我愛了你一千年,一千年啊!”
元岸卻依舊是冷漠而又疏離的語氣,甚至隱隱含了些敵意,“我能感覺到你對她的敵意,同樣的,這份敵意也是我對你的。”
“好!很好!”趙千容忽然大笑幾聲,一雙眼眸裡含著眼淚卻又倔強的不肯掉下,“元塵安,這是你逼我的!你既然記不得,我就讓你徹徹底底的忘記。”
“小心。”孟婆一猛的一下將元岸拉到自己身後,抬起雙手抵住趙千容的全力一擊。
“小姨婆!”元岸驚呼一聲,眼睜睜看著孟婆一被彈飛出去,摔在地上。
那一瞬間,元岸只覺得心跳靜止,接著狠狠的痛了起來。
“小姨婆!”他將孟婆一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麼樣,哪兒疼?”
“去死,都去死吧!”
孟婆一剛睜開眼睛,正好看見趙千容再度全力襲來的一擊。
“元岸!”孟婆一喚了一聲,下意識撐起身體想將元岸拉到身後。然而就在那一瞬間,元岸幾乎憑著本能,低下頭將孟婆一緊緊抱在懷裡。
接下來,結結實實的一掌,就這樣落在元岸的頭上。
“元岸!”孟婆一剎那間心神俱碎,元岸頭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臉上又流下,宛如血淚一般。
“我……”趙千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猶自不敢相信,“我真的對塵安哥哥出手了?”
這怔愣不過一瞬,孟婆一手上的絲線剎那間將元岸以及華輕叢華輕輕包裹在內,離開了原地。
待趙千容回過神來,以前已經一片空空如也,除了一地的血跡,再沒留下絲毫痕跡。
“不!”她瘋了一般四下尋找著,“不可能,我怎麼會對塵安哥哥出手呢?我愛他愛了一千年,我怎麼捨得下這麼重的手,他甚至只是個不會靈力的平常人。”趙千容頹然坐倒在地,雙手無助的抱著頭呢喃,“他還活著嗎?”
宋晨衣走了過來,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沒有說話,眼裡有著感同身受的絕望一閃而過。
回到元岸給兩人準備的家,季匯和因緣已經回來了。
孟婆一將華氏兄妹扔在地上,抱著元岸邊往裡面走邊對季匯和因緣道:“趙千容確已成皇惡,勞煩加強結界。”
話音落,人已經消失在臥室裡。
華輕輕不甘心的想要跟上,卻被一股大力打了回來,躺在地上半天哼不出聲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孟婆一住的主臥門在面前關上。
這門一關,便直接關了兩天。
華輕輕一開始又嘗試了幾次想破門而入,因緣在旁邊道:“貧僧看元岸施主傷情頗重,這位女施主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否則貧僧就只能出手阻止了。”
因緣到底是一派之主,而且這話雖說得客氣,阻止的意思卻是十分堅定,知道自己再努力也不可能開啟這扇門,華輕輕終於不甘心的轉身離去,到另一個房間,坐在被季匯的那些保鏢安置好的華輕叢的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