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對不起?”宋月鑫有些無奈,“我只是也很驚訝,不過,你看看,這不也是我們兩的緣分所在嗎?”
趙鳶兒胡亂點了點頭,又說道:“其實真要論起來,元岸他該是我的小師叔才對,他是我爸爸的小師弟,在我們家長大。”她停了片刻,才又接著道,“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爸爸過世之後,他一直靠參加大大小小的各種比賽,賺取獎金當做我兩的生活費。”
她說的內容和那個執聖門門主趙從予說的差不多,宋月鑫聽到這裡,已經對趙從予完全相信了,對他提出的那個計劃,已是確信不疑。
“那……”宋月鑫試探道,“你之前說他回來比賽的?”
趙鳶兒抿抿唇,說道:“我一定會讓他來參加比賽的。”
“還是算了。”宋月鑫溫柔的道,“世人都知道,這些年半面盟主只會偶爾出現在會友盟這種世界級的大賽上,我不想讓你為難。”
趙鳶兒搖頭,低聲道:“可是我更想讓你沒有遺憾。”
海岸上的沙灘估計是最容易健忘的一個地方,無論這裡曾經發生過多少事,刻畫過多深的痕跡,一個浪潮打過來,一切乾乾淨淨,復原如初。
細白的軟沙裡忽然出了一個突兀的黑點兒,元岸彎腰撿起來,發現是個黑色的貝殼。拿到海水裡洗淨之後,驚喜的看見那黑色的貝殼上還有壁蛇生花花瓣一樣的紋路,和孟婆一裙襬上的紅花紋路幾乎一模一樣。
電話響起時,元岸正拿著貝殼心滿意足的躺在沙灘上迎著陽光看著黑色貝殼上的紅色紋路。
電話那端的趙鳶兒聲音哽咽著,讓元岸擔心得立即坐起身來,“鳶兒,怎麼了?”
“哥!”趙鳶兒那邊又抽噎了片刻,方才哽咽著問道,“你參加的那些賽事,獎金很多嗎?”
她哭得太過傷心,元岸不能逼問,只能順著她的話點頭,“多的,鳶兒,告訴我怎麼了?”
“哥,我在醫院,醫生剛說……說我得了病,是……是很嚴重的病。”
“什麼病?”元岸急切的道,“鳶兒你別哭,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海天醫院。”她抽噎著,“哥,怎麼辦啊?要很多很多的錢。”
“沒事,鳶兒別怕,哥在呢!”元岸把貝殼放進四方袋裡,安慰的聲音輕柔,和匆忙的腳步完全相反,“錢沒關係,你別怕,哥很快就來了。”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心急的他說話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然後元岸無論如何沒想到,哭得那麼傷心絕望的趙鳶兒看見她問出的第一句話是:“哥,你是要去參加論劍大會嗎?”
看見元岸面上的疑惑,她有些心急的紅著眼眶道:“這……不是需要很多錢嗎?若是不去參加論劍大會,你從哪裡弄倒這麼多錢?劉醫生說……說……”她聲音哽咽著,有些說不下去。
站在她身邊的醫生很快替她接了下去,“您好您是趙小姐的哥哥是嗎?趙小姐被診斷出……”一堆很專業的醫術用語之後,劉醫生最後說,“這項技術能治癒趙小姐的可能非常大,但花費也頗有些超出尋常。”
“好的。”元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這麼快就冷靜下來,眼角的餘光正好看見趙鳶兒眼裡的躲閃一閃而過,“錢不是問題,用藥方面請不必有什麼顧忌。”
“哥!”趙鳶兒坐在病床上抽泣道,“對不起,都是我……”
“沒事。”元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趙鳶兒此刻柔弱的模樣彷彿還是當初躲在師兄背後的那個小女孩,他輕輕笑道,“為什麼要道歉?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可是……”趙鳶兒抿了抿唇,“那個錢……”
“哥哥會想辦法的。”元岸道,“你好好休息就好。”
之後他又給趙鳶兒倒了熱水,尋問醫生意見之後出去帶了粥飯,削了可以吃的水果。
“哥!”趙鳶兒道,“你別忙活了,我吃不了那麼多。”
“好。”元岸放下水果,又問道,“你未婚夫呢,他沒來嗎?”
趙鳶兒微微垂下眼,“你來的時候他剛走不久,他家裡事情有些多,很快就來了,哥你別擔心。”頓了頓她又道,“你……你要是忙的話,先回去吧!有劉醫生在這呢,沒事的。”
“好。”元岸也沒反駁,對邊上的劉醫生道謝之後,又安慰了趙鳶兒幾句,便轉身離開。
趙鳶兒輕輕鬆了口氣,神色複雜的看著關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