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罷了。”季匯道,“每個人的命格都是不一樣的,這便是我的不同之處罷。”
因緣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起,卻沒有說什麼。直到他離開的時候,季匯起身送他,忽然趔趄了一下。
因緣站在門口看著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季施主,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季匯姿態閒散的靠在門上,聞言笑道:“相信我,因緣大師,你真的看錯了。”
因緣道:“也罷,既有因,必然會有結果出現的時候,貧僧等著就是。”
季匯聞言,眼裡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情緒,卻又很快散去,他笑道:“未來未生,關注當下就好,而你當下的事是連續熬了這麼多夜,回去休息吧!”
因緣認真道:“餓都不成問題,熬夜更不會有事,我的命應該會很長,你卻是不一定的。”
“你還真是。”季匯哭笑不得,趕人道,“那你不妨回去打打遊戲,幫我做做日常的什麼的。”
因緣見他執意不說也不執著,很乾脆的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季匯方才輕嘆口氣。雷聲過後,天上雲霧翻湧,好似他這短暫的一生,註定平靜不了。
連續多日的法事終於快要結束,明日正喪,後日便是季三爺的出殯之日,這幾日季家越加的熱鬧起來,尤其今日更是門庭若市。
而在季連的屋子裡,也多了這樣幾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季連,你可別忘記了,你始終是執聖門的人,門主有吩咐,你敢不從?”
說話的人花甲之年,眼小口大,一雙半眯起的眼睛裡滿是算計。
對方說話如此不客氣,季連語氣也頗為冷硬,“門主也太高看我了,那季匯可是言獄宗宗主,門主都奈何不了的人物,我如何就能有這樣本事結果了他?”
再說了,要是他能對付得了季匯,當年也不會一氣之下直接入了執聖門。這些年他雖然在執聖門有了些建樹,但是和言獄宗,還有季家這些年的發展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更何況別以為他不知道,執聖門這些年野心越來越大,季匯阻了他們不少路,因此沒少找過季匯麻煩,最終還不是半點影響沒有。
對方見季連態度強硬,便緩了語氣道:“門主如此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
季連聞言也有些心動,不過到底多留了個心眼,“你且說說,我聽過再做決定。”
對方道:“一則明日便是季家三老太爺爺正喪大事,賓客眾多,利於藏人,便於出手。二則也是最重要的,門主雖說把這個任務給了你,看似艱鉅,實際上卻是白白給了你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
季連道:“何出此言?”
那人道:“你以為門主不知你身手如何?這次自然會有人幫你,你只需在暗中看著,關鍵時候動動手指也就是了。”
季連聞言放心了些,語氣裡都帶著不自覺的急切,“你確定門主派來的人靠譜?”
“門主做事你還不放心?”那人得意狠毒又輕快的道,“那可是個惹不得人物,言獄宗之主又如何,這次也逃不過去啦!說起來這次你也是佔了身份上的便利,不然哪會便宜了你。”
季連想了想道:“我可記得聖娘也在,和季匯走得更近些,為何不直接吩咐她?”
“她不過是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傻女人一個,白佔聖娘這個位置了。”
季連聞言,方才徹底放下心來。
翌日,季家人來人往,商界異界,但凡有些個名號的都來了。
然而人雖多,卻又不顯得熱鬧,畢竟是白事,人們下意識的安靜下來,低聲細語,腳步輕慢。
季當家親自主事,一切自是有條不紊,恰到好處。
季母帶著宋晨衣在外迎接賓客,宋晨衣雖未披麻戴孝,但是她刻意穿了顏色相近的洋裝,在這樣的場合不得不讓人多想。
有之前便聽了些許傳言的,此時幾乎已經肯定了季宋兩家的秦晉關係。
有不甘心宋晨衣攀上季匯的年輕女子或者有年輕女子的家族上前試探,季匯一律不配合,他面色冷峻地位不凡,別人自然不敢輕易造次,便都到宋晨衣那裡拐彎抹角的問些話。
宋晨衣不敢多說模稜兩可的答案,幾次下來她多少有些尷尬,好在季母多次解圍,不過就算如此還是被人問得有些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