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世襲北鎮漁陽指揮使周步輝,來京城裡是為了找吏部襲領爵位的。”
李敏純得知周步輝身份後便向周步輝拱手作揖,周步輝則慌忙行禮。
完了李敏純又問蘭子義道:
“既然如此周指揮又為何在門口對衛侯叩頭呢?”
蘭子義回頭看了周步輝一眼,然後搖頭道:
“一言難盡!”
李敏純聞言笑了笑,然後就沒再替這件事,只是與蘭子義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等到三人回到李敏純屋中後,小廝先引周步輝往隔壁屋中更衣,李敏純與蘭子義則入座。兩人碰了一杯後李敏純問道:
“到底衛侯與這位周指揮有什麼過節,居然讓他如此折節?而且這位周指揮在門外叩頭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蘭子義聞言搖頭嘆道:
“我在赴京路上與他相識,得知他與我同為北鎮軍將後我便與他結為夥伴。他入京後沒盤纏,我讓哥哥給他送了一百兩銀子;他說吏部、兵部卡他,不讓他順利襲爵,我便修書家父,讓我爹以五軍都督府的名義幫他襲爵。結果在章鳴嶽帶領一眾文臣圍攻我的時候,這廝居然拿我幫他襲爵的事情去投靠章鳴嶽,當時給我家安得罪名之一就是我爹以武干政,擅自插手朝廷人事。”
蘭子義說話之際李敏純為蘭子義斟了一杯酒。待蘭子義說完,李敏純道:
“會不會是衛侯多想,代公若是替這位周指揮請爵位,那朝廷當中知道的人應該不少,為什麼衛侯一定會覺得是周指揮洩密?”
蘭子義聞言捏著拳頭砸了下桌子,他道:
“這就是關鍵!給他謀爵位這件事情當時只有我知他知,我父親只是拿到了我的書信,根本沒來的及動作。不是他向章鳴嶽洩密我家怎麼會被人扣上這條罪名?”
李敏純見蘭子義發火便沒再繼續追問,與此同時周步輝也換好了衣服來到堂中。
以周步輝的眼力勁,他一進屋便看到了蘭子義臉色不對,於是乎他立刻跪倒在地,膝行而前爬向蘭子義,邊磕頭邊道:
“都是我的錯,衛侯你就原諒我吧。”
蘭子義見周步輝又跪下,心裡一陣煩,趕緊擺手說道:
“你起來!沒讓你跪下!”
周步輝見蘭子義發怒,知道自己繼續磕頭只會適得其反,於是悄聲起來,坐到桌上。
上了桌的周步輝望著一桌酒菜饞的直咽口水。蘭子義見狀冷哼一聲,諷刺他道:
“瞧你那窮酸樣。”
周步輝聞言道:
“京城開銷大,我已經窮的快住不起馬棚了。”
蘭子義道:
“我出京剿匪之前給了你一百兩銀子,你是怎麼花的?這麼快就能付不起房租?”
周步輝聞言眼淚就流了出來,他抹著眼睛說道:
“衛侯啊,我來京城是為了襲爵的,上下打點哪裡不花銀子?衛侯給的那一百兩能花多久?“
蘭子義聞言大怒,拍桌站起來,指著周步輝罵道:
“所以你就大點到章鳴嶽那裡,把我爹替你某爵位的事情賣了出去?你還真是拿我當朋友啊!“
蘭子義這一拍力道極猛,整張桌子都為之一顫,同座的李敏純也被嚇了一跳。李敏純身為東道主,自然不能縱容蘭子義這麼不給面子,於是他道:
“衛侯,我請你來吃飯,有什麼話你都可以好好說嘛,這樣拍桌子可就不給我面子了。“
蘭子義聞言也知在這裡不便發火,只好拱手向李敏純抱拳,權當是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