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王守巖幹咳了幾聲,一張黑臉有些發紅,“這個,白家小子啊。我剛才回了衛所一趟,才發現壘土竟然買多了。這個……這個……”
白小樓臉色一變,眉頭跳了幾下,然後呵呵一笑,“王將軍是要退貨是吧?沒關系。沒關系。我這就把它搬回來。”
“不用。不用。”
王守巖尷尬的笑了一下,朝門外揮了揮手。兩個軍士搬著壘土放進了店裡。
“那個,打擾了。我就告辭了啊。”
王守巖幹笑了一下,匆匆逃離店鋪。
白小樓看著門外半天不語。
“竟然連梁城衛都倒向了劉家麼?想必進賢司和梁城書院恐怕也差不多,我想要借勢破局已經是不可能了。劉家的勢力這麼大?這次好像惹到了很了不得的人呢。現在的狀況還只是劉家的一點小動作,後面肯定還有更加激烈的手段。可是,這樣就能夠讓我屈服麼?你們小看了我白小樓呢!”
緊緊的按住劍柄,白小樓昂首挺胸的站立著,只覺得渾身的熱血都在沸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縱然前方艱難險阻,荊棘密佈,但我心不改,我志不屈,定要憑手中之劍,斬出一條坦途。”
“鏘!鏘!鏘!鏘!“
腰間的弱水劍似乎感應到白小樓心中的不甘、不屈和那激昂的鬥志,突然在劍鞘當中發出了一陣激昂的劍嘯。
“連你也同意我的看法麼?”
白小樓拔劍出鞘,橫劍在前,伸手撫過劍刃,感受到冰冷的鋒刃中湧動的激昂,仍不住一聲長嘯,彈鋏而歌:“劍出晚風疾,百煉終成器。不違赤子心,但遂平生意。”
……
梁城書院。
一個山腰的小亭中,齊正賢和呂山長正在對飲。
這時候,王守巖踏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來。
“咦?你今天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呂正元翹著胡須看了王守巖一眼,放下了酒杯,“我們今天喝的是淡酒,你這蠻子就別來糟蹋好東西了。”
王守巖沒有在意呂正元的嘲弄,而是苦著臉看著兩人,“那個……我今天辦了一件事。可是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勁。你們的鬼心思多,幫我參詳一下?”
“什麼叫鬼心思多?”
呂正元吹鬍子瞪眼了。
“別急。別急。先讓他說說看。”
齊正賢笑著攔下了呂正元,扭頭朝王守巖說道:“說說,是什麼事?”
“是這樣的。”
王守巖找了張石凳一屁股坐了上去,開口說道:“我不是聽說劉家要對付白小樓那小子麼?我就去看了下。看到劉家想讓白小樓那小子的壘土賣不出去。然後我腦子一熱,就幫了那小子。把他剩下的壘土都買了回去。”
“嗤!就這事?這也沒什麼呀?根本不算個事啊?”
呂正元噗嗤一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不止啊!不止這事啊!”
王守巖連忙說道,“本來呢。我買這些壘土的時候也沒多想什麼。但是當我走回去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這事,我不能幹啊!因為那一位啊!”
說道這裡,王守巖指了指旁邊的山,又指了指山下的溪水,然後繼續說道:“你想啊,那一位本來說是路過梁城要去祁山的,結果看了白小樓錄籍入士之後,居然不走了。這就說明白小樓入了那一位的眼。白小樓現在被劉家的打壓,這就是那一位收服白小樓的良機啊。等到白小樓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時候,那一位示之以恩,將白小樓簡拔於微末之間。白小樓還不心悅臣服?”
“咦?你這蠻子居然能想到這一層?看來你的腦子裡也不全是石頭嘛。”
呂正元意外的停下了杯,仔細看了王守巖一眼,似乎不相信他居然會有這種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