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已經連續兩天的暴雨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岑昔剛剛躺下,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岑昔咚地從床上坐起身,厘匡已經闖了進來。
“除了什麼事?”岑昔立刻問道,她從未見過厘匡如此蒼白的臉色。
“岑大人,堤壩有一處缺口了——”男子立刻說到,今夜是他們的第一次實驗,一旦成功,立刻開始實行。
岑昔心狠狠一跳,腦海裡已經飛快的盤旋過幾個薄弱的環節。
“是左三段還是前二段?”岑昔立刻開口問道。
“是,是前二段。”厘大人結結巴巴說道。
“還好,還好——”岑昔立刻起身,披起一旁的蓑衣立刻出了帳篷。
“岑大人,現在該怎麼辦?”厘大人立刻追了上去。
“先去看看——”岑昔已經在暴雨中,冰冷的寒氣不斷侵入,岑昔絲毫感覺不到,那泛起的唇角因為連日的辛苦,早已經沒了血色,發著青色的皮屑。
岑昔頭也不回,已經迅速地朝著堤壩而去,前二段在一處大的拐彎處,說嚴重也可以很嚴重,關鍵是要看缺口在那一處。
“快快快——”一路上,紛紛趕來的工人們帶著鐵鍬揹著麻袋飛快地朝著前二段趕去。”岑昔不覺加快了腳步。
“岑大人,你來了——”豫大人立刻迎了上來,將手中的蓑衣批在岑昔的肩上。
岑昔拒絕了,朝前走去。
“缺口的是在那裡——”豫大人見此立刻跟了上去,追來的厘大人氣喘吁吁,重新又追了上去。
岑昔遠遠見對面的圍著許多人,工人們扛著麻袋飛快奮力地填埋著。
“岑大人,還是你想得周全,這法子很有效——”缺口並不大,工人們事先準備好的麻袋基本堵住了缺口,此刻又不斷地填著土裝袋,不斷地加上去。
“岑大人,你先回去吧,這裡已經控制住了,問題不大。”豫大人埋怨地看了厘大人,沒看見岑大人這幾日有多辛苦嗎,又沒多大的事,根本就不必喊岑大人來。
厘大人不理豫侯,這是岑大人的吩咐,這缺口雖然看上去不小,表面上看已經止住了,但是,影響的卻是整個的承受力。
“其他幾個地方可有再去看一遍?”岑昔沉思片刻,黑暗之中,已經多日沒有系統的提示聲,讓她有些無措。
“大人,如今開啟通往耕山的堤口是上策,以防萬一啊。”厘大人上前一步,有些憂心地說道。
為了防止萬一,通往耕山再次流入淣河的堤口一直保留著,若是失敗,這些水依舊流向淣河之中,將損失減少到最小,這是岑昔留下來的保險計劃。
可是這樣一來,依照岨山的挖掘速度,還需要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若是等到大雪封山,就又是遙遙無期。
岑昔舉棋不定,眼看著已經唾手可得的勝利,這回去的誘惑就在眼前。
“岑大人,要早做決定啊——”厘硄又開口道,他不明白為何眼前的岑大人如此激進冒險,明明是最小心謹慎之人,為何要在乎這半年。
“開了其他的堤口,讓水流進入岨山——”岑昔突然開口,下意識地緊握著拳頭,這是不自信地表現。
沒有信心?不,可行性經過反覆的推斷,有九成的把握,而且這九成把握是考慮了一切意外,所以,岑昔是有信心的。
但是,猛然間,她怕這樣的結果而得不到系統的認定,得不到那最後一階段的任務。
“岑大人?”厘硄震驚地看著說話的少年,此刻少年面色清冷,話語間帶著堅定,讓面前的厘硄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計劃他看過,也找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相反的,這是最好的辦法,最高效的辦法,那些公式他們不懂,但是經過演練,卻神奇地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