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很大,她能夠聽見遠處各年級學生吵鬧的聲音,亦能聽見教學樓那邊隱隱的響鈴聲。
舞臺很小,她能夠看清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模樣,也能看清老師過來時,望向她緊皺的眉頭和望向懷中少女時擔憂的神色。
這裡來了很多的人。
可這一瞬間,她彷彿卻感到這裡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安安的目光有些迷濛,她環顧著四周,好像此時所有的聲音都離她遠去。
她不明白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有一種猶在夢境的虛幻感。
然而,當時夏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她清晰地感覺到,夢醒了。
時夏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輕輕地看了她一眼,便將她懷中的女孩抱起,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人群聚了又散了。
或許有同學或老師走了過來,對還坐在地上的她,說了一些責備又或是安慰的話語。
可是她都沒在意。
她只記得剛剛時夏望向她的那一眼。
帶著失望,不可置信,與無法忽視的疏遠,冷淡。
不關她的事呀。
安安心裡有個聲音小聲而委屈地說道。
可是,這裡沒有人信她,就連她看著剛剛白沁的那副痛苦的模樣,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真的沒有接住她麼?
後背的擦傷隱隱作痛。
除了她,無人知曉。
……
“終於感覺到不對了麼?”
安寧寧涼涼地問著在自己床上一個勁兒“烙餅”的少女,完全沒有顧忌到在一個人類的臥室裡突然出聲是多麼的可怕。
少女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此刻猛地一愣,旋即將臉埋進被子裡,一臉悲傷,“我的天,我真的出現幻覺了。”
“喂,這兒呢。”安寧寧戳了戳她的背。
只看見安安從被子裡露出兩個眼睛,痴痴地看了寧氏阿飄好一陣,看得安寧寧都有些心虛了,想著是不是嚇著她了,對方才心灰意冷,生無可戀地感慨道。
“今天都出這樣的事了,還能有什麼不會發生呢?”
她手動給自己刷了一個自我寬慰光環。
安寧寧:……
這姑娘說得真有道理……信了她就真信有阿飄了。
“你該不會還信那白沁是不小心吧?”
“……”安安驟然聽到這話,下意識面色有些為難,低聲道,“我也不能確定。”
什麼不能確定,就是不敢確定罷了。
安寧寧知曉劇情,知道面前這姑娘就像一團軟面一樣軟和,總是不願意用惡意去揣測別人。這樣的性格固然是好,可是當遇見一個愛算計的人時,卻最容易被利用受傷了。
她還沒忘這姑娘最後形影單隻的模樣。
安寧寧不由嘆了一口氣,“你信我麼?”
“信!”斬釘截鐵的回答。
“咦?為什麼?我可是阿飄啊,你不害怕麼?”她疑道。
“害怕,可是很快地我覺得的你身上有一種很讓人信服,很讓人親近的感覺。”
“你不會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