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蔚珉就再也不記得徐靜雯了嗎?”許煙雨低聲問道。
“是。她抹去了他的記憶,大概……她不想在他最後的記憶裡是殘忍的吧。”
許煙雨嘆了一口氣,轉移著話題,“這下好了,連嚴蔚珉自己都記不到我們是為什麼來的了,還當是自己無聊邀請我們來的呢。”
“那還不好,起碼可以沒有負擔地輕鬆一下了。”
“這倒是。”他點了點頭,“不過說起來,你怎麼發現之前的預警是假的呀?先前我們還真以為那個林天胡會死呢。”
“還不是你當初提醒的那句‘若上官韻兒藉此造假來干擾我們怎麼辦’,雖然和那件事沒有關係,可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許煙雨聽聞樂了,又想了想,不確定地問,“這件事算了結了?上官韻兒不會再……殺人了吧?”
“……按理來說,她心願已了,應該放下了吧。”畢竟她最深的執念便是嚴蔚珉。
許煙雨低頭擺弄了著桌上的物件,沒說話,玩了一會兒,便將物件放下,起身,“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頭有些疼,時間也晚了,該睡了,要一起嗎?”他垂眸看她。
#論直男說話的可怕性#
安寧寧翻了個白眼,“是同路,同路好嘛。”這樣說著,也起了身,“的確太晚了,早點睡,明天我乾脆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許煙雨把安寧寧送到門口,走廊上昏黃的壁燈,照的他的臉上晦暗不明。
“行,就這樣吧,晚……”
她回頭,安字還沒說出口,卻被他陰沉的臉弄得心裡一驚,還沒來及分辨,便感覺自己已經被箍著脖子進入屋裡面。
門窗緊閉,空曠的房間窒息感卻越來越濃。
明明是如此危急的時刻,但在這一瞬間,她看著許煙雨的臉,心中卻有著不合時宜的吐槽。
——上官韻兒你老是這樣折騰許煙雨,有考慮過許煙雨的心理陰影嘛。
——以及,上官韻兒你這樣做,她以後還怎麼和許煙雨愉快地交朋友?
好吧,還是把此時熬過去,再說以後。
她就不明白了上官韻兒心願已了,怎麼還要來找她。倒是上官韻兒看出她的所想,冷笑了一聲。
“我的心願是已了結,所以現在我哪怕拼盡所有,也要殺了你!”
一臉懵逼的安寧寧:……
她招誰惹誰了?
平安符上面的黃光也逐漸刺眼了起來,許煙雨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上官韻兒徹底化作了虛無,全力朝她撲來。
兩相力量越發僵持,夾在中間的安寧寧愈發不好受。
“可……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她恨恨地說道,“你說,我的痛苦更多來源於我自己。”
“呵。”
“可是你知道嗎,我的痛苦是來自於上天!”
“是上天不公!”
“為什麼我身旁所有的人都有一個溫馨的家庭,都有著健全的四肢,都那麼……自信大方。”她聲音微顫,又很快掩飾過去,“少來那些大道理!”
“我就想問——憑什麼!老天憑什麼選擇我來承受這一切!”
“憑什麼讓我的腳不良於行!”
“憑什麼讓我……的手沾滿,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