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劍芒臨身他腦海空白的就準備閉目等死,眼前人影一晃,一位渡劫期的太虛宮長老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伸手對著劍芒輕輕一抓,這位長老微微皺了皺眉頭,加重了幾分力道用力一攥,劍芒頓時化為點點熒光消失在了兩人身前。
“劍意?意境?”
小聲唸叨了一句,長老看也不看嚇傻的四宗弟子,眉宇深鎖凝視著李初一。旁邊,一種看客也都如此,仰頭望天目瞪口呆的望著小胖子,不知曉這是哪來的瘋子,連奪天擂這種生死鬥都敢出手幹擾,不要命了嗎?
待看清他的相貌後,很多人暗暗吞了口口水。原先不認識李初一的現在也都認識了,與百獸山莊的道胎期高手小猛一戰,李初一無論實力還是智力都完勝對方,他的大名早已徹底傳開了。
很多人看清來人是他後,瞠目的同時也隱隱感覺一陣興奮。小胖子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兒,除了葉峰主之外就連陸掌門似乎也管不了他,今天他一來便下如此殺手,看來又要有一場大熱鬧要發生了。
吃瓜子的笑了,值守的修士則快哭了。換成其他時候,李初一鬧的再兇也沒關系,反正跟他們無關,他們看熱鬧就好。
可今天不同,今天值守的是他們,李初一如果鬧起來他們可是頭疼萬分的。
但最頭疼的不是他們,而是看臺上的一眾掌門長老。陸橫眉頭緊鎖,四宗的幾位飛升也眼神陰沉。
唯一眾人不同的則是八極盟的幾位,此番帶隊前來的方浩白眼含喜色,而同來的沈家族長沈輝則暗喜中摻著幾抹憂慮,暗暗擔心李初一會記著沈家的仇。
而所有人裡最驚喜的便是郝幼瀟了,嘴角的血跡也忘了擦拭,她抬頭望天怔怔的看著那個肉球,臉色時晴時雨不知在想些什麼。
“初一,你胡鬧什麼!”良久,陸橫首先開口。他是太虛宮掌門,此事必須他來發言,最關鍵的是其他人開口這小子也未必肯理。
可惜他失算了,李初一正在氣頭上呢,聞言就跟沒聽見似的,揚手又是一劍斬了下去。
這一劍與剛才一般無二,可李初一卻皺了皺眉頭,他自己知道這兩劍其實是不同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同樣的一劍,無論氣勢還是劍芒的威力都遠遜之前,護在男修身前的渡劫長老甚至連看都沒看,信手一揮便將還沒來得及飛到跟前的劍芒給揮散了。
“剛才那一劍是怎麼回事呢?”
小胖子暗暗嘀咕,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之前那一劍不光嚇著了別人,他自己也嚇著了。可是再次施展卻施展不出,他能確認自己的動作角度力道等方方面面都與之前一般無二,除了火氣消了些許外並沒什麼兩樣,可是兩劍的威力差距也太大了。
感覺到郝幼瀟複雜的目光,李初一尷尬的沖她笑了笑,打散了思索的念頭。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幫傻小姐報仇。
無視陸橫吃人的目光,李初一落在郝幼瀟身邊。佳人依舊只是有些清瘦,一方暗色輕紗遮住了小半張臉,上面未幹的血跡櫻花瓣散開,隱約能看到底下的紅唇似嗔似笑。
“哼,你終於肯露頭了?”郝幼瀟氣哼哼的說道,一句話牽動了傷勢,忍不住又是一陣輕咳。
小胖子訕訕一笑,毫不避諱的一掌按在了她的小腹,旋即想都不想的扯下了她臉上的紗巾,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頰上,一個泛著淡淡紫黑的巴掌印清晰的印在那裡。
郝幼瀟修為不弱,三天的時間巴掌印已經淡了很多,可映在李初一眼中卻仍是那麼的清晰,清晰得刺痛了他的眼睛,熊熊怒火勃然而升。
“百聖閣的人幹的?”
言語間的殺氣連郝幼瀟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可旋即想到他是在擔心自己,心裡頓時一甜,濃鬱的殺氣也彷彿帶上了絲絲甜意。
輕輕搖頭,郝幼瀟道:“不是百聖閣,是寂靜嶺。那天寂靜嶺的人和百聖閣在一起,我們路上碰到了,便起了摩擦。”
“寂靜嶺的人?”李初一皺眉,“寂靜嶺不是向來跟冰宮一樣不愛搭理人嘛,怎麼百聖閣的人沒出手他們先動手了?”
郝幼瀟苦笑:“記得玄冰寒獄裡寂靜嶺的領隊宋中嗎?他是寂靜嶺道胎期高手宋高的親弟弟,當時宋中被我四哥坑的太苦,小命都差點沒了,養到現在都沒好,宋高心疼弟弟所以一直對我們郝家嫉恨不已。這次他也來了,碰到後認出我是郝家的大小姐,所以一上來便惡言相譏,見我不回嘴他還不解氣,突然出手打了我一掌。好在他也有顧忌沒有下死手,可是這還是挑起了我們八極盟的怒火,方族長和沈族長得知後當即應下了這場死鬥,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著我呢,沒想到剛一來便見到了我出醜。”
說到最後,郝幼瀟嗔怨的看著李初一,幽幽的眼神讓小胖子的臉皮狠狠抖了抖。
歉然一笑,他抬手輕輕按在郝幼瀟臉上,道元滾滾而出沒入傷處,掌印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散著。
兩人親暱的舉動著實驚住了不少人,陸橫的臉更黑了,滿是擔心看了眼身邊一言不發的小雨。四宗的是個飛升則互望一眼,眼神閃爍的暗中交流著什麼。而沈家的沈輕衣則臉色蒼白,同來的沈蝶衣暗嘆一聲,從一幫輕輕的扶住了哥哥的手臂。
攔住李初一的渡劫長老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句解釋,光看著兩人卿卿我我了。餘光瞥了眼面沉如水的陸橫,他暗暗一嘆,輕輕的咳了一聲剛要開口,卻見李初一猛然抬頭揚天一聲暴喝。
“雜碎宋高,你給小爺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