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臉上的驚訝一掃而過,嘴角笑容浮起,聲音變得柔和起來。
“談到了解的話,你肯定更有發言權。只是你和他都太過年輕,嘗試過那種滋味之後,還能忍住一顆躁動的心嗎?”
“能,不信您可以繼續問我。”
咳嗽聲頓時此起彼伏。丹妮婭眼淚都笑出來了。
好一會才安靜下來,弗格森本來打算揚起拳頭嚇唬嚇唬對方的,不過旁邊忙碌完畢的女主人瞪了一眼過來。
老頭兒立即規規矩矩坐好。一本正經地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人生的每個階段,我們都會遇到岔路口。每個路口對我們來說都充滿誘惑,有些可以嘗試一下,有些只能遠遠觀望。他與我不同,他是個才華橫溢的傢伙,從小就生活在叛逆與驚訝聲中。”
一片寂靜中,尤墨的聲音在緩緩繼續。
“這樣的傢伙有著超乎想象的執著,任何事情只要認準了就會做到極致,否則寧願理都不理。同樣。在他的世界中,只有做不到極致才能一直吸引著他。”
“而不是別人的讚許與驚歎。抑或是斥責與質疑。”
聲音終了,寂靜卻沒有被立即打破。倒是女主人察覺到有些異樣的氣氛了,於是熱情地招呼大家用些點心。
手工烤制的蘇格蘭小餅乾散出誘人的香氣,尤墨毫不客氣地點頭謝過,血盆大口一張,很快就把王大記者的那一份給幹掉了。
饞貓樣兒與說出的話有些違和,與年齡卻相符著,於是眾人笑。
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終於消失,歡快的交流開始了。
“我能理解那種凡事追求完美的心態,不過怎麼確認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極致,不會在下一款遊戲出現時,繼續做出同樣的努力呢?”
弗格森問話的語氣頗為輕鬆,顯然老頭兒被調戲過幾次之後,已經猜到對方早有準備了。
果然。
“無法確認,就像您的退休時間一樣,充滿了太多的未知性。”
尤墨一開口,正在隨意交流的其它幾人頓時轉過頭,一臉驚訝地望著兩人。
弗格森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旋又笑道:“當然,決定權在我手中,不打倒阿爾塞納和阿森納,咦,感覺怪怪的,這兩個名字連在一起的時候!”
“好吧,我會完整轉告給溫格先生的。對了,羅曼,哦不,阿布拉莫維奇先生,您不打算幫弗格森先生延遲一下退休時間嗎?”
尤墨的挑撥離間效果還不錯,阿布不但報以微笑,還主動伸出右手,再次表示感謝。
“阿布拉莫維奇和伊布拉希莫維奇,這兩個姓氏放在一起念會有同樣的感覺,謝謝你為切爾西做出的努力。”
話音一落,弗格森先哈哈大笑起來。
“瞧哇,有些人的膽大妄為已經超出想象了!我是不是該主動打個電話給阿爾塞納,聊聊這件事呢?”
“唉,讓我怎麼說您好呢。您難道不知道您在溫格先生心中的形象?”
一片歡笑聲中,弗格森卻意味深長地笑了。
“有些時候,信任自己的敵人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尤墨也笑。
“是啊,能獲得敵人的認可,本身就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你看來並不擔心阿爾塞納會像我一樣發火,是來自羅曼的邀請讓你覺得腰桿足夠硬朗嗎?”
隱隱的火藥味從蘇格蘭老頭兒的笑容中溜了出來,只有嗅覺敏銳的傢伙才能聞的到。
“為了讓您晚退休幾年,看來除了阿布拉莫維奇先生外,我也得好好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