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劉禹濤一張老臉頓時拉長,不過還沒有失去耐心,繼續循循善誘道:“我知道你是出於好意,不想讓恩師背上任人唯親的包袱,可競技體育是要看實力的呀,哪能為了避嫌,把良將拒之門外?”
“實力嗎?”尤墨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個評價標準不一,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這番話一出口,斡旋的餘地頓時所剩無幾。身為說客,劉禹濤自覺已經給足的對方面子,於是臉色一變,聲音不那麼親切了。
“廣護是你的恩師,你就忍心讓他承受家鄉人的責難,領導的批評嗎?”
一聽這話,朱廣護如坐針氈,想說些什麼緩解氣氛,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一張大餅子臉憋的通紅。
很明顯,這話打的是他與尤墨兩個人的臉。
前者寵溺太過,後者恃寵生驕!
用一副倚老賣老口氣說出來,不搞砸事情才怪!
“哦.......”尤墨像是剛剛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拉長聲音應了一聲,才點點頭道:“看來這麼些年過去,和我們當年相比沒啥變化嘛!”
話音一落,朱廣護懸著的心算是有了著落。
正如尤墨所言,球員實力這種東西在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屬於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那種型別。最終誰入選誰落選,還是要看背景,靠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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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十天後有一場正面較量在有資格入選國家隊的球員之間展開,但那只是一場比賽而已,誰都有可能狀態爆棚,發揮出色。比賽的價值也僅僅是參考而已,不可能拿來決定一切。
甚至包括尤墨在內,都沒把這場比賽當成入選國家隊的標準。這貨只是想給雙方一個平臺展示自己,省的日後吵的不可開交。
這與七年前朱廣護面臨的局面一模一樣。
當時除了少數幾個出類拔萃的傢伙,其它人的入選屬於各方博弈的結果,他的意見同樣只是參考。以至於拿了冠軍的川足少年隊僅僅入選了兩人,“選拔賽”三個字有些名不符實。
現在往事既然重演,尤墨想必會體諒他的難處,不再一意孤行了吧。
“哎呀,國內嘛,開會只是為了通氣,領導才不會把決策權交給會議來決定!”劉禹濤臉色同樣緩和下來,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說完又趁熱打鐵道:“你應該知道,廣護現在還沒真正坐穩位置,還得仰仗你們在場上為他爭光,才能挺直腰桿對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說不。”
一聽這話,尤墨立馬來了興趣,眼睛都睜大了不少,“吃人不吐骨頭?有那麼嚇人?”
劉禹濤臉色數變,最終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沉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啦,球員個個都是暴發戶,社會關係也比以前進步多了,哪個背後沒有一群人出謀劃策,東奔西走?”
這樣的答案仍然讓尤墨不太滿意,於是又問:“手裡有資源嘛,自然要為自己的將來謀劃謀利。不過有錢歸有錢,誰也不想遇到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您說是不是?”
“你該不會.......”
劉禹濤瞧著大局已定,臉色頓時愈發和善,聲音恢復了魔都男人特有的腔調。
圓滑,軟糯,聽起讓人昏昏欲睡。
“想跟我打聽打聽?”
“您是人事部主任,我既然來了,自然要找您請教請教人事裡面的學問!”
“也是,
你背後還一幫兄弟,即使自己不用打點,也得為他們考慮。”
“那我先替他們謝過。”
“別客氣!本來吧,我不該和你聊這些,但又架不住你謙虛好學,只好傾囊相授了!”
劉禹濤得意洋洋地說罷,忽又瞧見朱廣護那雙小眼睛裡閃爍的光芒了,於是生生剎住,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開始賣關子。
尤墨不急不惱,笑著問道:“究竟是誰呢,會不會和我打過一段時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