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尤墨對自家女人都非常寬容,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尤其是李娟這種常年不在身邊的傢伙,更是寵愛有加,從來不說一句重話。
在他搖身一變成了主教練之後,他的女人們最先察覺到異樣,私下裡沒少交流。
結果還好,由於王丹接觸的成功人士最多,直指這種變化來自於角色轉換,需要她們適應他逐漸提高的要求,而不能指望他還像過去那樣寵溺她們。
其他兩女也就罷了,這一路上感同身受,早就開始提高自我要求了。李娟初來乍到接觸的層面太窄不說,又懷了身孕,生活頓時變得懶散悠閒。雖沒有恃寵而驕,但在習慣了寬鬆環境之後,突然的變化難免引起心裡排斥。
何況是當著客人的面,即使用的是中文,善於察言觀色的老江湖們依然能從兩人的神情變化中找到蛛絲馬跡。
李娟到沒有注意客人在觀察什麼,只是連花瓶都當不了也太打擊人了些,一時間委屈的差點掉眼淚。
不過沒吭聲,也沒有點頭或者搖頭,嘴抿的緊緊的,彷彿一張開就會噴火。
尤墨看起來更像是隨口一說,目光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超過一秒,就轉過頭繼續與客人交談。
“那您上任以後,打算從哪些方面著手呢?”安迪格雷當了一會聽眾之後,開始刷存在感。
“溫格先生只是暫時離開,不遠的將來就會回來繼續執教。所以對我來說這是個實習機會,應該多看多聽多想,而不是立即發表看法,採取行動。”尤墨的聲音稍稍放緩了一些,說完之後轉頭笑了笑。
李娟剛才差點在客人面前哭出聲來,這會哪願理他,臉一別,鼻子輕哼一聲。
“但是對於主教練來說,平時再沒有存在感,比賽的時候也不能玩失蹤吧?”安迪格雷又問,目光灼灼。
這樣的語氣頗有些不客氣,話一出口,客廳裡的人們神情各異。
博格坎普立即皺起了眉頭,李娟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馬丁泰勒有些訕訕的,欲言又止。
尤墨沒有馬上作答,微眯著眼睛看著咄咄逼人的對手。
安迪格雷稍稍有些不自在,但目光依然堅持對視,不眨眼睛的那種。
“當然不能在比賽的時候玩失蹤。”尤墨緩緩開腔,打破了短暫的沉默,“身為主教練,思考要走在行動之前,這是我需要改變的地方。”
話音一落,馬丁泰勒一臉驚訝地說道:“難怪您在比賽中表現的一點也不活躍!”
一直在當聽眾的博格坎普出聲了,語氣還算客氣,“所以呢,不要被眼睛矇騙,場上發生的事情遠比看到的更多,更離奇。”
這方面李娟比較有發言權,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語也要發表看法,“是啊,比賽是最好的老師,也最能衡量真實水準!”
安迪格雷的好奇心沒有這麼容易滿足,微一點頭道:“其實在剛剛結束的比賽中,我們都能感受到,您的對手大衛奧萊利是有心想給您一個驚喜的,結果沒想到.......”
沒說完,笑了起來,客廳裡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下來。
尤墨依然一本正經的。
“大家想到一塊去了。”
.......
等到客人意猶未盡地離開,已經接近九點了,如果按照尤墨以前的標準,這會兒都該洗洗睡了。
結果沒有,李娟在廚房裡幫完忙,又去洗了個澡,回來時瞧見他還在看剛剛結束的比賽錄影。於是一聲不吭地坐在他背後,看著電腦螢幕發呆。
沒一會,江曉蘭伺候完兩位小公主回來,邊收拾房間邊唸叨。
該睡覺的不睡覺,該養胎的也不怕電腦輻射,該回來的還沒人影........
李娟一心二用,聽著聽著起身過來訴苦,邊說邊轉頭打量。可惜效果不佳,尤墨看的目不轉睛,頭都沒回一下。
江曉蘭知她心事,嘆了口氣道:“好啦娟姐,墨墨肩上的擔子太重了,這一天忙到晚不帶歇會的,哪能還像以前那樣.......”
沒說完被打斷了,尤墨冷不丁轉過腦袋說道:“我記得有個傢伙告訴我,她想當主教練,而且要和孫紋競爭來著?”
一語點醒夢中人,李娟嘴巴張成了o形,說不出話來。江曉蘭捂嘴偷笑著出了房門,洗澡去了。
好一會,直到肇事者又看了足有五分鐘比賽錄影,才有聲音幽幽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