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亮身為尤墨在蒲江基地的唯一故交,同樣也是李家兄弟的報復物件。如果忽略這一點,難免會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小時後,訓練場上。
早上的訓練剛開始,內容多半以有球訓練為主,強度不大。門將身為球員,同樣需要腳下技術練習,因此混編在隊伍裡很正常,守門員教練在這種情況下比較清閒,眼睛盯著場上就行,不用大喊大叫。
李娟照例四下游走,邊看邊記。尤墨直奔二隊訓練場,很快就找到了劉明亮。
這一次說是敘舊,其實何止敘舊那麼簡單。
尤墨想要了解的是整個全興隊的狀況,劉明亮這種十年老臣正是再好不過的物件。孫小軒那種青澀小子接觸的層面太窄,資訊也以道聽途說為主,拿來做為決策依據有些魯莽。
當然,此舉會給對方帶來困擾,也會讓對方被人報復的可能性直線上升。
不過在這貨看來,既然對方已經被自己拖下水,上了別人的黑名單,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目的告知一二,讓對方選擇。
畢竟老劉不是老哥一個,年齡也快50了,繼續之前的生活直到結束教練生涯屬於人之常情,反倒是與他一同造反看起來更違和一些。
於是尤墨得了空就問道:“為他人做嫁衣裳感覺如何?”
“哦,呵呵......”劉明亮用笑聲掩飾尷尬,好一會才回道:“還能感覺如何,麻木了唄!”
兩人身處訓練場一角,像是被所有人忽略了一般。其實沒人忽略他們的存在,包括另一塊場地上已經成了少年隊助理教練的李宇天在內,所有人都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尤墨上次過來的時候,李宇天沒敢輕舉妄動,瞧見了也當沒看見。這一次顯然不一樣,時不時響起的呼喝聲中,很難說沒有積攢已久的怨氣。
正在按步就班訓練的少年們頓時遭了殃,沒一會功夫就有好幾個捱了訓。
李娟瞧的皺起了眉頭,不過沒說話,也沒有貿然打斷對方。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冒冒失失的傻姑娘了,即使沒有遭遇大的挫折,這麼些年一個人在漫漫長夜中的思考,也足以讓她變得成熟多了。
現在缺的是實踐,眼下算是絕佳機會,需要好好把握。
尤墨同樣心知肚明這一點,於是沒有任何指示,任憑她自由發揮。
相比於謀定而後動的軍師,這貨更像個戰略家,用眼光與思考確立戰略目標,再由所有人,包括敵人,對手在內,一步步地實現它。
劉明亮也在他的棋局之內,不過出於尊重,他把選擇權丟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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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那幹起活來還有啥意思!”
尤墨笑著說罷,不無感慨,“我記得您當年不像現在這樣,和我們踢比賽都來真的,簡直不怕大欺負小挨狗咬。”
“哈哈......”劉明亮笑的有些勉強,邊笑邊搖頭,“老嘍,記性也不如年輕時候了。”
一聽這話,尤墨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可沒一會,笑聲再度傳來,劉明亮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揚聲說道:“記起來了,那場球是選拔賽之前最重要的一場內部比賽。而且有人下黑腳,差點廢了你兄弟!”
尤墨也笑,聲音裡透著一股輕鬆,“不過後來因禍得福,既出了奇兵,又搶了別人的內定名額。”
“那是你有能耐!”劉明亮收了笑容,一臉嚴肅,“換成是別人,很可能所有的希望在受傷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您的意思是......”尤墨也收了笑容,一本正經的,“我該找人算算舊帳?”
“冤有頭,債有主!”劉明亮像是下了決心一般,臉色古井不波,聲音平靜,“惡人不會因為你放他一馬感恩戴德,反倒會藏起仇恨,等待時機。”
“沒有,我從來不喜歡放人一馬。”尤墨搖了搖頭,雙手一攤,“別把我當好人,我乾的壞事自己都數不清。”
說完,唯恐對方不信,又補充道:“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假球也踢過,為了報復對手還踢斷過別人的腿,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簡直小兒科!”
“哈哈......”劉明亮忍不住又笑起來,好一會才搖頭嘆息道:“和你說話還是那麼有意思,可惜咱們之間接觸的時間太短,一晃眼的功夫,你就飛到國外,讓老外們看稀奇去了。”
“我這不回來了嘛。”尤墨也笑,聲音裡不無懷念,“也多虧了國內的歷練,不然到了國外還是會掉坑。”
這話的確不假。
這貨也不是天生的演員,上輩子沒少因為熱血上頭幹些魯莽之舉。直到成家立業之後,鋒芒才被收起,雞毛蒜皮的小事才成為生活中的主打。可惜過猶不及,他的雄心壯志也被磨的所剩無幾,年輕時的夢想更是鏡花水月,只能在夢中觸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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