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炎笑了。
看來老頭這一腳是把他的魂踹回來了。
“施主，多行不義必自斃，請謹記。”
老頭突然又換上一副出家人的臉孔，話語中都充滿了慈悲。
“瑪德，你個要飯的賊禿，來老子家偷東西填你的狗肚子，老子削你還錯了是吧？”
胡大嘴硬地說道。
當時洪炎忽然覺得，胡大應該去加入那幾大門派一起對付武神山，生而無憾死的光榮那種，因為在他身上就有那種寧死不屈的精神。
老頭聽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嘿嘿一笑。
胡大看到老頭又是這樣嘿嘿一笑，不由得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能嘿嘿一笑的人只有三種可能。
一、他是高僧。
高僧慈悲為懷，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別說是罵兩句，就是往高僧臉上吐痰，高僧也會依然笑臉相迎。
二、他是瘋子。
瘋子本身的意識就是混亂的，好壞不知、香臭不知、美醜不知。
或許在瘋子的眼裡，胡大還是在誇他呢！三、他要殺你滅口。
父母講過的故事裡，經常出現這種場面。
一個好人終於得知了壞人的身份，但是卻落入了壞人的圈套。
在壞人動手之前，好人會問壞人一些問題，壞人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原因就是“看在你要死的份上”。
胡大以為老頭要宰了他，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他像個大蛆一樣開始扭動，可是動了半天也沒有挪動哪怕一絲一毫。
洪炎突然聞到了一股臭氣，再看向胡大，他坐的地方居然已經發出了十分刺鼻的尿騷氣和臭氣，連那幾個大漢也不禁捂住了鼻子。
堂堂村痞，居然被一個老乞丐嚇得大小便失禁，這個訊息一定會迅速傳遍全村，乃至周邊的村落、城鎮！老頭湊到胡大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胡大開始驚慌，喉嚨裡終於發出了殺豬似的嚎叫聲。
洪炎當時離得比較近，但也只是聽了個大概：“今晚之前你若不誠心悔改，痛改前非，只怕你性命難保！”
胡大聽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呸”地吐了老頭一臉：“放你瑪德十八個連環屁！爺爺我福大命大，鬼神都難近！閻王爺來了都怕我三分，要你個臭叫花子來點化我？
我去尼瑪的……”老頭也不生氣，嘿嘿地傻樂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了，然後又轉過身來。
胡大剛鬆了口氣，剛站起身來，嘴裡嘟囔著：“今天老子居然逼得還得和一個臭叫花子動手，唉，真他奶奶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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