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凡啞口無言。
他發現這世界上的確有一些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明明誰都沒錯，但事情就是錯了！
就像電影《藥神》演的那樣：公司為了研發成本定出了高昂的價格持續投入研發新藥治病救人有什麼錯？病人為了活命買假藥有什麼錯？主角為了救人賣假藥有什麼錯？可警察執法抓人又有什麼錯？
都沒錯，但就是有人吃不起藥病死了，主角也鋃鐺入獄。
換成這件事也是同理：他們為了拯救華夏，阻止華夏的危機有什麼錯？帝王之靈為了自己的棲身之所出手又有什麼錯？
可現在就是黃河決堤了，大量災民流離失所！
“土神，我還是不明白，我們只是引走龍脈，又不是消滅龍脈，而且事後還會歸位，這些帝王之靈跟著龍脈走就好了嘛，為什麼一定要下殺手？真是迂腐！”
土神直接被寧小凡給氣笑了：“帝王之靈是依附龍脈而活，但也是依附帝陵之中的棺木屍體而活，你現在抽走龍脈，他們會消失；你現在讓他們離開帝陵，他們一樣要消失！二者缺一不可！”
寧小凡焦急地道：“可現在龍脈已被神嶽符鎮壓在了曲水，那這些帝王之靈……”
“曲水還不算離開邙山太遠，暫時無礙，但不能離開太久，否則那些帝王之靈會直接消失！”
“那土神，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土神看著寧小凡道：“我如果說現在要你停止插手妖族之事，任憑事態發展，我自有辦法讓龍脈歸位，水患平息，你肯定不會同意……”
“對，不可能！”
寧小凡激動了起來。
土神嘆了口氣：“那為今之計就剩下一條路了，也是你們之前計劃好的……和龍脈談判，要它暫時去往崤山支脈，那些帝王將相的靈暫時收在我土神府裡保管。”
寧小凡面露喜色：“多謝土神！您放心，將來見到我師父，我一定告訴他，您的慈悲行善，讓您到仙界去，不必繼續在這遺棄之地當什麼土神了。”
土神苦笑一聲：“這件事暫且後議吧。我先和你說好，無論和龍脈談判成與不成，只有一次。失敗之後，你們立刻撤走，不許再插手洛陽妖族之事，否則將來惹出大禍，不光我饒不了你，老君也不會饒你！”
“好，您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寧小凡拍著胸脯保證，旋即卻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可是……這到底該怎麼跟龍脈談判啊？”
……
滔滔黃河水，連綿永不絕。
洛陽河道分支諸多，曲水便是其中之一。
原先曲水流域，不說風調雨順，也算是富足一方了。
可現在卻是黃浪奔騰、波濤滾滾，河水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高速旋轉著。
寧小凡順著漩渦跳下，一路跌落到了河底，高速旋轉的河水，一瞬間就能將普通人攪碎，可他是築基之體，安然無恙地落下了。
他抬起頭，望著四周，一片死寂的黑暗，幽冥之中卻倏然亮起了兩道血紅色如車輪般巨大的光芒。
“凡人，是你鎮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