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難。苗疆內有一種植物叫做隨心花,這種花十分名貴,世間罕有,但它的效果,便是能在一定範圍內篡改對方的記憶。”
“篡改記憶?”
“不錯。正是因為這個名貴之處,因此隨心花很早就滅絕了,因為大家都在瘋搶。但作為苗王之女,有一種這樣的神花,不足為奇吧?”
寧小凡的解釋過於玄幻,洪宗天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因為這的確有些強行解釋的感覺!
“你說的這些,還是無法洗脫少卿的罪名。”
“我知道。但有一樣,是可以的。”
“什麼?”
“自從這個小張端著飯進來,我從裡面察覺到了奪命蠱毒,我就知道這肯定是徐佩珍下的毒手,因為這種蠱毒製作成下毒之物極為複雜,除非苗王之女才有這種手段,因此我將計就計,在小張的衣釦上,佈下了一層微妙的草粉。”
“草粉?”
“這種草粉別無他用,神奇的地方就在於,接觸他的人,會被同樣沾染上。小張送飯回來之後即遭暗殺,那麼在他送飯之後到被殺之前見到的人,會是誰?!”
“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效命于徐佩珍的北朔衛內奸。”
洪宗天沉聲說道。
“不僅如此。奪命蠱毒厲害非常,小張隨身攜帶下毒之後,還留有餘份,徐佩珍不可能捨得這些蠱毒隨著小張被殺一起入土,因此她很可能是隨著那個內奸一起見了小張,收回蠱毒之後,才將小張殺死!”
“那麼也就是說,只要驗出來誰身上沾染上了這種草粉,自然真相大白!”
“對。”
寧小凡點頭頷首微笑:“洪家主,您錯怪您的兒子了。他也只是被人當了槍使,骨子裡其實還是想為了你。可惜……”
洪宗天一下流出淚來,眼淚滴在棺槨之上。
他撫摸著棺槨,痛哭道:“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的兒子已經服毒自殺了!”
“您真的以為,您兒子,是服毒自殺的嗎?”
一句話,如旱天驚雷,瞬間炸醒了洪宗天!
他一個激靈,抱著寧小凡失態地道:“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他堂堂一個洪家大少,可謂是聲名顯赫,他自稱含冤受辱,又怎麼可能選擇這麼一個憋屈的死法呢?服毒自殺,這豈不是畏罪自盡,自己給自己坐實了罪名嗎?”
洪宗天呆滯的目光,逐漸恢復了清明。
洪少卿服毒自殺,這個打擊太大,他根本沒有這個頭腦去思索,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在,一切都想通了!
“而且,洪家主,他如果要是真把毒藥藏在身上,準備服毒自盡的話,何必等著審判、昭告全族、下了大獄,第二天臨刑的時候再死?他真是不堪受辱,應該第一時間吞下毒藥自盡才對啊!”
洪宗天點著頭,他也慢慢恢復了往日的頭腦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