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陶舒窈端著沏好的茶壺和煎好的藥盅推門進來了,陶舒窈笑著問他們兩個,說:“你們說到哪裡了?”又幫傅懷瑾倒好茶,把藥盅端在手上,坐在紀斐的床邊,用勺子舀了一勺滾燙的藥汁,輕輕吹著,感覺差不多了,就伸手喂給紀斐。
“沒什麼,就是說到懷瑾明日要回京城去調查宋清和的案子。”紀斐喝著陶舒窈喂給他的藥,回答道。
“是嗎?明日就走?這麼急?”陶舒窈驚訝地看著喝著茶的傅懷瑾,問著他道。
傅懷瑾點點頭,沒有直視陶舒窈,作認真喝茶的樣子,回答著陶舒窈,說道:“是啊,一是為了宋清和的案子,二是我父親有事召我回去。”
“嗯。”陶舒窈微微點頭,繼續喂著紀斐藥。
三人都沒有說話,房間一陣安靜。
紀斐沉思了一下,疑惑地對陶舒窈和傅懷瑾說:“對於我在從幽州回俞城的事,我一直覺得有一個疑點,這一路上,餘家傲對我的追擊之勢很是兇殘,但是,實際上我受的傷也只是一些看著很瘮人的皮外傷,並沒有什麼致命傷,但是以當時的形勢,我必是回不來了才對。”
“嗯,我看了屬下報告上來的口供,也是說,餘家傲派來的人身手都不差,甚至說是一流,當時我安排給你的人手因為被你分了一半,能從他們手裡逃出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傅懷瑾摸了摸下巴,沉思道。
陶舒窈本來聽了紀斐的話,想要白紀斐一眼,說他不知死活,難道非要他死在那裡才叫符合常理麼?但,後來又聽到傅懷瑾的話,仔細一想,也覺得不對勁,低著頭,嘴裡呢喃著:“就好像故意放你回來似的。”
“對!就是像故意放我回來似的。但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紀斐聽到了陶舒窈的呢喃,彷彿被點醒一般,隨即又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摸著嘴唇,疑惑地說,“為了放我回來和陶舒芸完成婚禮?不可能。”
傅懷瑾認同地點點頭,抬頭看著紀斐說道:“當然不可能只是這個理由,餘家傲還不會對陶餘氏和陶舒芸著兩母女有多深的感情,要不是她們兩個手裡有餘家傲的把柄或想要的東西,要不就是”
“要不就是阿斐這次拿到的東西對他根本就沒有威脅,他只是演給我們看的,為的是想要借我們的手對付別人。”陶舒窈從沉思中脫出來,把紀斐喝完的藥盅放到桌上,接上傅懷瑾的話繼續說道。
陶舒窈說完後看了傅懷瑾一眼,不巧,傅懷瑾也在看她,兩人視線一相碰,隨即又迅速錯開了。
傅懷瑾心中一疼,暗自捏了捏手,對著紀斐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查一查你帶回來的東西牽扯到了誰,我就明日回去京城好好查一查宋清和的案子。”
紀斐也點點頭,說道:“好。回京後,一切小心,有什麼發現及時聯系我們。”
傅懷瑾站起身,看著紀斐說道:“好,你在這邊要見機行事,照顧好自己和阿窈、小裴,保護好紀伯母。”
紀斐白了傅懷瑾一眼,彎著嘴角笑道:“切還用得著你小子跟我說。好了,你快回去準備明日回京的事宜吧。”
傅懷瑾也是一笑,應了一聲好,向陶舒窈點頭示意,就轉身走了。
陶舒窈看著傅懷瑾離開的背影,低下頭,若有所思。
“阿窈,我離開的幾天裡,你可有想我?”紀斐一臉痞氣地看著陶舒窈,笑道。
陶舒窈抬起頭,伸手輕輕點了點紀斐的額頭,無奈地對著紀斐笑道:“你啊你知道我那個時候被你嚇死了嗎?”
“唉。”紀斐收斂了笑容嘆了一口氣,心疼地伸手一把把陶舒窈擁入懷裡,看著陶舒窈眼底的一絲淚光,安撫地在陶舒窈眉間印上了一個輕吻,又讓陶舒窈靠在他的肩頭,帶著歉意地輕聲說道,“抱歉,不會了,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害怕了,你看,我不是在這兒嗎,好好的在你面前呢。”
陶舒窈被紀斐拉住,看到紀斐想要抱她的時候,心裡先是一驚,想到紀斐的傷口,想要脫開,又不能太用力,最後還是被紀斐抱在了懷裡。
感受到紀斐強而有力的心跳,紀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寧靜,她終於真真正正地鬆了一口氣。
“你你知不知道,我當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說,你要是沒了,你母親怎麼辦?你小妹怎麼辦?這麼大一個紀家,都指著你。”陶舒窈流著淚,帶著哭腔質問著紀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