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你在殿試上的文章”傅懷瑾喝完酒之後,沒有離開,而是和沈翩談起文章來。
周圍本來等著要來敬沈翩的人,也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沈翩就是再遲鈍,看著沒有再上來敬他酒的人,也知道傅懷瑾是來幫他的,於是沈翩看傅懷瑾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感激之情。
賀長君看到著一幕就不得了了,她疑惑地看著和沈翩相談甚歡的傅懷瑾,對李元嵐說:“遠嵐啊,難道傅公子是個渣受?”
李元嵐白了賀長君一眼,氣憤地說道:“首先,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哥才是受,懷瑾哥哥是攻!其次,這個沈翩明顯不是懷瑾哥哥喜歡的型別,懷瑾哥哥看他的眼神都沒有愛意,肯定只是因為欣賞沈翩的文采罷了。”
賀長君對於她們倆不同的攻受立場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她看著沈翩,突然想起了前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朱雀大街的事,又問著李元君:“哎,你上次跟我說的,你哥是為了什麼才把沈翩走了一頓的?”
“唉呀,就是沈翩想要為他以前的老師的女兒,宋家的小姐宋清和伸冤,就寫文章想要鳴不平,誰知那案子是我姐夫的徒弟負責的,這文章一出來,不就是說我哥的徒弟斷案有誤、冤枉無辜,說我姐夫教徒無方、沒本事嗎?你也知道我哥那個暴脾氣,看了那個文章後,直接騎了馬去找沈翩,拖到朱雀大街上,當眾羞辱了一番。”李元嵐靠在欄杆上,撐著頭看著沈翩,回答道。
宴會結束後,傅懷瑾也開始和沈翩開始有了來往,沈翩能中了狀元,文采底蘊自然是不會差。
傅懷瑾從沈翩的描述中,知道了宋清和是怎麼樣的人,他也疑惑宋清和怎麼會被夫家人浸了豬籠。
“你可知,李淵靳為何要讓你在朱雀大街當眾出醜?皇上宴請百官那天,為何眾人都有意為難你給你灌酒?”傅懷瑾和沈翩坐在迎春園的廂房裡用著晚膳。
“因為我寫的那篇給清和伸冤的文章?”沈翩偏著頭看著傅懷瑾問。
“嗯,我看你還不是真的木訥不堪。”傅懷瑾微笑著點點頭,伸出筷子,給沈翩夾了一夾菜,放下筷子,又說,“你哪都好,就是不懂得迂迴之道,你現在雖然是狀元郎,可那也不過是個好聽一些的稱呼罷了,你又大不過那人,這樣硬碰硬,最終受傷的只有你,你又碰不到他一根汗毛。”
沈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面懷感激地對傅懷瑾說道:“多謝懷瑾兄的指點,沈某知曉了。”
傅懷瑾點頭算是承下了,又對沈翩正色道:“再過幾日就是皇上給你們官職的時候了,你多半會被放到司政府裡做事,雖說那裡是我爹的管轄內,但是司政府的府官是那人的胞弟,所謂天高皇帝遠,你在那裡做事還是要小心為上。”
“好,我知曉了。”沈翩也認真起來。
這日,傅懷瑾剛送走沈翩,就收到了紀斐要舉行婚禮的訊息。
這麼快嗎?傅懷瑾揮揮手讓報訊息的人下去了,負手望著窗外的榕樹,沉默了許久。
最後淡然地嘆了一口氣,笑了,自言自語道:“這樣也好,斷了我的念想,省得自己一個人苦思遭罪。”
傅懷瑾等了幾日,卻沒有收到紀斐和陶舒窈大婚的請柬,心中有些奇怪,卻沒有動作,只當是送請柬的人腳程慢了。
上次傅懷瑾在迎春園對沈翩的一番話,沈翩果然是聽進心裡去了的,他後面又作了幾篇文章,再沒有指名道姓誰誰誰的不是,也沒有直接明瞭地提宋清和,而是找了古書裡的例子,引經據典地隱晦地說了夫家有異心,汙衊自己的妻子的事。
等了快半月還沒收到請柬,就連紀斐和陶舒窈二人的書信都沒有收到過一封的傅懷瑾,終於等不住了,派人去俞城打探訊息。
第二日,傅懷瑾就知道了為什麼自己沒有收到訊息了。
紀斐怎麼會向陶舒芸提親?那陶舒窈怎麼辦?她現在又是什麼感受?
傅懷瑾想著陶舒窈,心中不免對紀斐生出一絲怨憤,為何招惹了陶舒窈卻棄她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