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一切後,陶舒窈叫人去請紀裴來她的房間談事情。
紀裴對今日陶舒窈的動作自然是滿腹疑惑,剛進陶舒窈的屋子,就迫不及待地問陶舒窈:“阿窈,你今日分兩次見大夫,一明一暗的,是為何?”
“你想,是我隨便從外面請來的大夫可靠,還是,傅懷瑾請來的大夫可靠?”陶舒窈挑著燈芯,側頭回問紀裴。
“自然是,傅懷瑾請來的大夫可靠,那你為何要請城鎮的大夫來?”紀裴還是不解。
“裴裴,伯母不知,你應該聽到了你哥和陶舒芸訂婚的訊息了,你一直沒問過,可疑惑?”陶舒窈拉著紀裴做到床邊,輕聲問。
紀裴點點頭,又似是覺得虧欠,埋下了頭。
陶舒窈好笑地抬起紀裴的頭,回答道:“陶餘氏手裡有你父親的訊息,伯母病情又突然加重,你哥不得已。我是支援的。”
“為何?”紀裴突然聽到自己父親的訊息自是震驚,卻是不明白這和今日陶舒窈的所作所為有何關系。
“莫急,聽我說完所以,我要你明日配合我和你哥演一出戲給陶家那兩母女看。”
“好!”
第二日,陶舒窈還在睡夢中,便被人叫醒了。
“阿窈!阿窈!我母親!我母親病情又加重了,昨夜腹瀉不已,你快起來看看吶!”紀裴心中萬分焦急,顧不得禮數就直接進了陶舒窈的裡屋。
“什麼!我馬上起來。”陶舒窈快速地穿戴好,來不及洗梳就跟著紀裴去了紀母的房間。
眼看紀母兩眼緊閉坐痛苦狀,面色蒼白。
“怎麼會這樣呢?”陶舒窈心頭恍惚,咬著舌尖強行自己鎮定下來,“裴裴,昨日下午的大夫還在山莊裡吧?”
“沒有,我剛讓人去看了,剛走一個時辰。不過我讓人去追了。”紀裴坐在紀母床邊握著紀母的手,擔憂地看著紀母。
“好,你差人去把你哥叫過來吧,府裡好像應該清理一下了。”陶舒窈眯著眼環顧房裡四周的下人。
“好,我這就去,我母親就交給你了。”紀斐飛快地出了門。
陶舒窈把所有的給紀母加的藥都停了,又去廚房煮了薏米粥,服侍紀母喝下小半碗後就再也喂不下去了,情況似是恢複到了以前的狀態,陶舒窈也沒有強求。
只是對紀母照顧跟盡心盡力了,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
紀母病情加重的訊息傳來,不知為何,到了陶家這裡,就是病情危重,恐怕不行了,陶餘氏、陶舒芸正在和紀斐用午膳,紀斐自然很是激動,陶餘氏和陶舒芸還沒反應過來,心中愉悅,但礙於紀斐在這裡,面上自然是不顯,假作一副關心樣。
紀斐便沉痛,當即放下了碗筷,面露凝重的說:“伯母,芸兒,我可能不能履行婚約了,家母病重,恐有什麼事,要守孝三年,三年對我倒是沒有什麼影響,但對芸兒的影響就大了。”紀斐說的真切,也不等陶餘氏和陶舒芸回答什麼,轉身就走了。
過了半晌,陶餘氏和陶舒芸才反應過來,是啊,紀母就是她們唯一的籌碼,紀母要是不行了,也得等到婚期過後不行。
陶餘氏思及此,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陶舒芸,問道:“芸兒,你吩咐下去的人辦的是什麼事?做事情沒有個分寸。這要是那個老婆子沒有了,他紀斐能來履行婚約?”
陶舒芸心裡也是沒有底,她不知道啊,她不知道那個老婆子的身子骨那麼差,一副瀉藥而已,怎麼就病危不行了呢?
陶舒芸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陶餘氏:“那我該怎麼辦啊,娘。”
陶餘氏想了想,冷笑著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們藉此將紀斐和那個小賤人之間徹底斬斷!”
陶舒芸還是一臉迷茫。陶餘氏瞪了她一眼,招手讓她附耳來聽。陶舒芸連連點頭,嘴角勾起壞笑。
出了陶家的紀斐,自然是快馬加鞭地向避暑山莊馳去。
傍晚黃昏時,陶舒窈站在山莊門口觀望,看著紀斐騎著馬離自己越來越近,待到兩人都看清對方時,一個仰頭望,一個俯身瞧,唯有一笑。
“好久,好久沒見到你了,阿窈。”紀斐翻身下馬,用力抱緊陶舒窈,似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陶舒窈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聲,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