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收好自己的小本子,細細地想了想,皺著眉頭對賀慎闌說道:“你說的有道理。”賀慎闌臉上的表情頓時輕松下來,“但是,李督使是輔助欽差大人的,跟著我跑跟什麼?不符合禮制。”
賀慎闌白了沈翩這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一眼,強硬地說道:“什麼禮制不禮制的?你以為那李淵霖在京城帶兵帶的好好的,幹嘛要來雁祥城這個黏濕濕的地方做什麼賑災督使?”
“為什麼?不是因為他被淵靳叫過來幫你的嗎?”沈翩歪著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嘖!”賀慎闌瞪著眼睛,被沈翩的想法氣笑了,說道:“怎麼會是叫來幫我的呢,還不是看你一個讀書的秀才,細胳膊細腿的,怕在這裡怎麼磕著碰著了。要是他能離開京城,我看就不是李淵霖來了,而是淵靳他親自來了。”
沈翩停了卻是不理解,撇了撇嘴,嘟囔道:“我一個讀書的秀才怎麼了,哪裡有那麼嬌弱”
賀慎闌哪裡管沈翩那麼多,推著沈翩就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哎呀,沈大公子,你就別再想了,你就好好在李淵霖的保護下,把水量增大的原因給本欽差找出來就行了,好不好?”
“哦,好,那我去了哦。”沈翩被賀慎闌推著,走出了宅子,看到早就等在哪裡的李淵霖和雁祥城的巡使。
“嗯好,淵霖,要在天黑之前把監政司大人帶回來哦。”賀慎闌一面向沈翩他們揮手,一面對李淵霖囑咐道。
李淵霖握著自己腰間的佩劍,對賀慎闌點了點頭。
而此時正沿著雁流江上游走的沈翩停了下來,指著一出溪流,問著雁祥城巡使,說道:“巡使大人,這邊原來就是通向這裡的嗎?”
雁祥城巡使立馬跑過來仔細看了看,對沈翩說道:“不是,應該是被水流沖破了。”
“被水流沖破?這些小溪道連著的是農田?”沈翩疑惑地問道。
“是,我們雁祥城多種的是水田,時常會挖一些小溪道用來填水通水,不用時就用石土將道口堵住就行了。這些小溪流應該就是洪水將堵塞的道口沖開了。”雁祥城巡使對著沈翩討好地笑了笑,解釋道。
“嗯。”沈翩微微頷首,揹著手順著田埂向一旁的水田深處走去。
雁祥城巡使連忙跟上沈翩,急急地問道:“大人,監政司大人,您為何要走那邊?雁流江的上游在這邊吶。”
沈翩倪著眼看都不看雁祥城巡使一眼,沒有解釋什麼,直直地帶著李淵霖向深處走著,又檢視了許多出的水田的小溪道,果然看到了想看的東西,一言不答地冷著臉對雁祥城巡使說道:“我們回去了吧,天色不早了。”
待到沈翩一行人回到賀慎闌所在的宅子,只看到一向笑臉迎人的城主大人的面色有些僵硬的走出來,沈翩正要開口打招呼,就聽到賀慎闌充滿笑意的聲音:“城主大人慢走本官明早回去倉庫點驗存糧,城主大人記得要早起一些。”
城主正要離開的腳步一頓,轉身對賀慎闌勉強地一笑,俯首輕聲說道:“是,下官一早就會在倉庫等著欽差大人的。”說完就轉身走了。
沈翩等著雁祥城城主走了才走近宅院的門口,就看到賀慎闌用一種幽深的目光看著雁祥城城主離開的背影。
“慎闌兄,我大概找到水量突然增大的原因了。”沈翩對賀慎闌笑了笑,說道。
賀慎闌見沈翩回來了,便收斂了自己木著的臉,看著跟在沈翩後面的雁祥城巡使,說道:“這就找到了?”
“嗯。”沈翩對賀慎闌點點頭,然後說道:“外面天冷,我們進去坐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