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花園的事,我只當你是在開玩笑。”陶舒窈厲聲打斷了傅懷瑾的話,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於嚴重了,於是用緩和些的語氣說道,“你知道的,我只把你當朋友。懷瑾,你也要想清楚,你只是對我的能鑒賞文玩的能力有些欣賞罷了。”
傅懷瑾感覺身體有些僵硬,他努力扯開僵住的嘴角,對陶舒窈笑著說道:“是啊,我事後想到覺得我的玩笑開得有點過了。真是的,我肯定知道你把我當朋友啦。”
陶舒窈看傅懷瑾接了自己給的臺階,點點頭,心中鬆了一口氣。
“明日你一早就要出發嗎?”陶舒窈帶著稍微緩和一些的表情,問著傅懷瑾。
“嗯,因為時間比較緊迫嘛。”傅懷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京城那邊的事就交給你了。對了,沈翩在京城還好嗎?他現在應該任職了吧?”陶舒窈點了點頭,想起沈翩,關切地問著傅懷瑾。
“沈翩現在在司政府任職,司政府的府官是沈翩剛入京時為了宋清和得罪的一位貴人的親戚,所以他的日子還是不怎麼好過。但是因為他是狀元,有皇上顧看著,那人還不能做的太過份。”傅懷瑾如實把沈翩的訊息給陶舒窈說了。
“嗯,既然不會太過分,那就隨他去吧,多讓他看看這些也好,他性格在官場不好走下去。”陶舒窈聽了傅懷瑾的話,點點頭。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了吧。這幾日你一直照顧著阿斐,都沒有怎麼好好地休息。”傅懷瑾看著沒聊幾句就暗下來的天色,向陶舒窈勸道。
“嗯。”陶舒窈點點頭,站起身來,看了傅懷瑾一眼,“那我就告辭了,你要注意安全。”
傅懷瑾“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陶舒窈看他的樣子,心中嘆息,轉身離開了傅懷瑾的院子:“一定有一個你愛的人的,我不是。”
傅懷瑾聽到了,沒有回答,只是收回瞭望著陶舒窈的視線,轉身回了屋子。
但願吧。
第二日陶舒窈來到紀府的時候,傅懷瑾已經離開了。
陶舒窈剛把紀斐今早的藥給他餵了,就聽到管家說陶餘氏和陶舒芸在紀府外求見。
紀斐和陶舒窈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是一片瞭然。
“你讓她們先去前廳等著,我隨後就到。”紀斐對管家說。
“我和小裴去回了她們兩個。”陶舒窈放下藥盅,就要起身出去。
“不用,我又不是殘疾了。我去就好。”紀斐拉住陶舒窈,彎了彎手臂,曲了曲腿向陶舒窈證明著。
陶舒窈看紀斐堅持的眼神,嘆了一口氣,答應道:“好吧,那你不準搞大動作。昨日的傷口才包好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快讓我把外衫穿上。”紀斐指著衣架上的外衫,討好地對陶舒窈說道。
陶舒窈無奈地取了外衫過來給紀斐穿上,扶著紀斐起了身,把紀斐交給了雒計,對紀斐說道:“那你去和她們談,我去把人證和物證準備好。”
紀斐點點頭,出了廂房。
紀斐被雒計扶著去了前廳,那裡,陶餘氏和陶舒芸正愜意地喝著茶,等著紀斐過來商量後日的婚事。
紀斐在進前廳之前,就讓雒計鬆了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僵著肌肉走了進去。
“紀伯母,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府上?”紀斐似笑非笑地問候著陶餘氏。
“紀公子怕不是忘了後日是什麼日子吧?”陶餘氏掛著笑意,暗示地問著紀斐,陶舒芸坐在陶餘氏的下位,看著紀斐,有些得意地笑著。
紀斐坐到椅子上,神態放鬆了一些,笑著對陶餘氏說:“自然是不能忘了和紀伯母的約定。但是”紀斐話鋒一轉,收了笑意,一臉冷意地說,“紀伯母看來是忘了經商最講究誠信了,我們之前的交易你可還記得?”
陶餘氏覺得紀斐甩的冷臉甩得莫名奇妙的,但因為婚期降至,又不能撕破臉,就回答著紀斐,說:“紀公子,這是何意?我們之間的交易,只要紀公子你不忘,我自然是不會忘的。”
“是嗎?”紀斐冷笑著問道,抬起手示意雒計把人帶進來,“不知,陶伯母對這個作何解釋?”
陶餘氏和陶舒芸看著被壓著拖進來的荷華和青衣丫鬟,頓時感覺全身一冷。
“怎麼?陶伯母不是很會迂迴之道?”紀斐盯著陶餘氏和陶舒芸僵住的臉,嘲笑道。
“紀公子,你這是何意?這兩個人我根本就沒見過,要我做什麼解釋?你是找不到理由開始亂咬人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得到你父親的訊息?”陶餘氏故作鎮靜地反問著紀斐,想要用紀斐的父親威脅他。
陶舒芸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手上焦急地攪著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