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窈眉頭一皺,無奈她根本就不懂紀斐說的到底是什麼,只能盡自己所能說服紀斐:“我說的是真的,倒是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你為何要說我和你說好了?我和你說好了什麼了?為何我一點兒意識都沒有?”
“你說你救了我,說不準我之所以出現在這麼一個地方正是你把我給拐過來的呢?”說完之後她好像真的很害怕紀斐似的,蜷縮在角落裡根本就不敢出來,也不敢看紀斐一眼,渾身顫抖著。
紀斐眼色一寒,他想過無數種陶舒窈醒過來之後的無數種感激自己的可能,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下場。
冷哼一聲,隨即也不想再去和陶舒窈說什麼,他也累了,既然別人想把你的好心當作驢肝肺的話,自己也不需要熱臉貼冷屁股不是嗎?
“即使如此,那陶姑娘以後還是請自便吧,你說的對,我們不認識,從此之後分道揚鑣,井水不犯河水。莫要再有求於我了。”
說罷,紀斐便砰地一聲狠狠踹了腳一旁的木凳,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他十分不爽的地方。
想不到經歷了生死之後,自己終究還是落下了一個被人拋棄的下場,這樣的人,和自己那個所謂的父親有什麼兩樣?
陶舒窈楞楞地看著紀斐離去的背影,明明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麼看著他離開,自己的心卻突的一痛呢?
“我是……忘記了什麼嗎?可是……是什麼呢?”
此時的俞城之中人聲沸騰,不知為何紀家在辦著白事,陶家卻在辦著紅事,均在同一天舉辦。
更加讓人感興趣的是,陶家陶餘氏居然在這一天帶著一大幫陶家的人前往了紀家,然而並沒有人知道所謂何事。
“陶夫人,我們紀府並不歡迎你們。”紀裴雙眼通紅,一張笑臉看上去分外憔悴,一看便知已經是好幾天沒有睡好過覺了。
“紀姑娘這是哪兒的話?我們只不過是看你們紀家在辦喪事,我們正好在辦喜事,想過來幫你們沖沖喜氣罷了。”陶餘氏玩弄著手中的小小文玩核桃,這還是不久之前陶舒平從陶舒窈的小柴房裡面挖出來的,看上去甚是精緻,很合她的眼。
真不知道哪個臭丫頭從哪裡來的這文玩核桃,居然還偷偷的揹著他們收藏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給的她這樣的膽子。
不過現在她也不在這個世上了,自己的耳根子難得的清淨了,心情甚好,就不用和那死人計較了。
“沖沖喜氣?這樣不知羞恥的話還真只有你們陶家的人能說的出來了!”紀裴現在越看陶家的人就越是不順眼,原本她只不過是懷疑他們罷了,現在看來,派人過來暗殺他們的準是陶家之人不錯了!
“冤枉啊,紀姑娘莫要因為這白事便翻臉不認人了,要知道,以前我們陶紀兩家雖說不算是又多交好,但是我本人還是很喜歡你的哥哥的,只可惜……唉,終究是天妒英才,想不到紀公子居然這麼早就去世了,真是讓人覺得好生可惜啊。”
陶舒芸說罷便做著樣子,將手中的絲絹擦至自己的眼角,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很是覺得心疼紀家的遭遇呢。
“哎呀,我都忘了,今日可是哥哥的大喜之日,我可不能沖了黴氣。”
紀斐緊緊地攥緊拳頭,巴不得現在就沖上去將那陶舒芸惡心的嘴臉給砸的面目全非!
傅懷瑾從她的身後走了出來,將她即將作出的不理智的行為鉗制著,滿目陰沉地瞪著陶家一行人。
本來他並不想參與到這場家族之間的爭鬥之中的,可是自己的好友已經被自己的不經意間送命了,自己豈能繼續在他不在的時候,讓他的家人飽受委屈?
“看來陶家之人還真的是喜歡多管閑事啊,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囂,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娶了多少房妻子的男人罷了去,有什麼值得你們陶家如此興奮的?說起來上一任陶家大少夫人好像是被什麼通姦的罪名去世的吧?這不過是幾天罷了,陶大公子居然就結了新歡?真不知到底是那宋姑娘通姦呢,還是陶公子通姦呢……”傅懷瑾冷冷的說道,雙眼眯起一道危險的弧度。
這陶家人不自己找上門來不討好還好,現在居然還敢自己跑上來到自己的面前叫囂?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早就看這陶家人不入眼了,現在這又是想要怎樣?
“傅公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只不過是來給紀家送禮的,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可不要隨意誣陷我們舒平。”陶餘氏寒著眼,這個傅懷瑾究竟是什麼人?要不是因為發現了紀家在辦喪事,可能她都不會知曉紀斐已經死了。
按道理來說,自己跑出去的人無論如何都應該會給自己一個交代,可是自己的人卻無論如何都不見有回來的,而這個傅懷瑾居然帶著紀裴和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小女孩回了俞城?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己的手下恐怕都犧牲了,而這傅懷瑾居然能夠在那麼多人的追殺下將兩個人帶回來,可想而知他的實力到底有多麼的可怕!這恐怕是他們所不能輕易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