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見她抱著小姐的貓兒離開的,那貓兒之所以會突然發瘋抓花小公子的臉,一定和這個瘋子有關系的!”
陶餘氏臉色一沉,大聲喝道:“你是在逗我玩嗎?!”
“奴婢、奴婢沒有啊夫人!”侍女被嚇的臉色蒼白,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陶餘氏會突然的大發雷霆,就連這地面都跟著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一個一天到晚整日瘋瘋癲癲就知道去廚房偷食吃的小瘋子,能像你所說那樣頭腦清晰地去小姐的院子抱出那貓兒來嚇唬那小公子?倒是你這麼熟悉她的作案手法,我看真正的罪人是你才對吧?!”陶餘氏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被人耍來耍去,那老臉上的胭脂都被氣的浮了粉,掉了色。
陶舒芸見氣氛不對,趕忙拉住自己的母親,好言勸說道:“娘,你別動怒,動怒對身體不好。再說了,萬一這侍女說的都是真的呢?我們不妨信她一回吧?”
被自己心疼的女兒勸說安慰著,陶餘氏的心情確實舒暢了不少。本來將陶舒窈交出去她也是不會反對的,可是現在她感覺自己正在被人當槍使,特別是那人居然只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竟然敢騎到自己的頭上來?
“信她?”陶餘氏轉過頭冷冰冰地看著被迫跪在地上啼哭著的陶舒窈,說道:“把廚房裡的那個胖廚子也給我帶過來!去!”
不一會兒,在眾人的注視下,一身贅肉的廚子滿臉是汗地被拽到了陶餘氏的面前,手上拿著手帕,沒有一刻停止過擦汗的動作。
當他一轉眼,看見一旁畏畏縮縮哭哭啼啼的陶舒窈的時候,一下子變的氣不打一處來!
“嘿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隨隨便便跑到我的廚房來偷東西吃!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你?!”說著,廚子便抄起了手,打向了一旁躲躲閃閃的陶舒窈。“我今兒非打死你不可!廚房裡的東西是你能吃的嗎?啊?!那可是給老爺夫人他們吃的東西!你個小兔崽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啊?”
“行了行了,快住手。”陶餘氏很是不喜這樣粗魯的場面在自己的面前發生,臉色很是不滿地對趴在地上的侍女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口中的那個到小姐院子裡來抱走貓兒的人又是誰呢?”
“夫人……夫人……奴婢真的沒有亂說啊夫人,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啊。”侍女急的淚水在眼眶中不斷的打著轉,模樣好不可憐。
然而這副模樣對於陶餘氏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拖下去,重打六十大板!你若真是被冤枉的,等你能在板子下面活著爬出來跟我說的時候,我且就暫且相信你一回吧。”
“不要啊夫人——夫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夫人!!!”那侍女掙紮著想要從那些拉她離開的人的手中掙脫出來,不斷地叫嚷著希望陶餘氏能夠網開一面放過自己。
然而不管那侍女如何的叫喊,陶餘氏自始自終都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倒是陶舒芸回頭看了不少眼。
“小姐!小姐救救我啊小姐……小姐我是冤枉的啊小姐!”
看著侍女被那些五大三粗的下人拉走,陶舒窈的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反是趁著人群還沒有散去,自己一個人偷偷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還好當時她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去陶舒芸的院子裡光明正大地抱那貓兒走,反而是先跑到廚房去然後再到藥田中摘取了些讓貓兒發狂的東西撒在吃食上引誘那貓兒。不然的話可能還真的被那侍女抓了包,到時候就算是她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不過那侍女為什麼無緣無故地就要指認自己呢?自己和她無冤無仇的,原本可以不用自己上前去裝瘋賣傻的,現在卻還是勞煩了自己。
“小姐,你別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陶舒芸啪得一聲將桌上的茶盞一個個盡數扔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地上便有了一層層的玻璃渣。“那個小瘋子怎麼就那麼好運氣,偏偏這個時候去了廚房偷吃食了?”
若不是因為那廚子跑出來為陶舒窈做了證,現在被拉下去打板子的人就是她陶舒窈而不是自己的心腹侍女了!
“那死瘋子一天不離開這陶府,我就一天都睡不著覺,看見她的臉我就覺得甚是心煩。”
“小姐,恕奴婢多嘴,那小瘋子就算呆在府上又能如何呢?只不過是讓她多活一天是一天罷了,小姐您大可繞著她走呀。”陶舒芸身邊唯一的侍女眼睛軲轆一轉,說道。
“你說的也有理……只不過是個婢女生的卑賤的奴才而已,本小姐何必和她大動幹戈。”舒了口氣,陶舒芸想要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一杯茶卻發現茶盞早就被自己給摔碎了,哪兒還有什麼茶盞啊?
索性直接放棄了喝茶水的念頭,對身旁的婢女說道:“秋兒啊,現在春兒已經不在了,我現在的身邊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得力助手了,這可怎麼辦啊……早知道就不去隨便試那個瘋子了。”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將這件事情看的那麼透徹,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可以陷害那小瘋子,結果那小瘋子沒有事,自己的身邊倒是損失了一員大將。
秋兒陪笑著,吩咐其他人去幫陶舒芸再拿一套茶盞來,對陶舒芸說道:“小姐不要擔心,老爺和夫人那麼疼愛小姐,小姐想要什麼他們哪有不滿足小姐您的呢?只是秋兒希望,到時候若有新的婢女來,小姐不要忘卻了秋兒的好才是。”
“那是當然的了,秋兒可是我最得心的心腹,我可不忍心讓你去冒險呢。”陶舒芸接過秋兒呈好的茶抿了一口,一顰一笑即使在自己的閨房中沒有任何其他人在也是十分的有禮數,一點兒也不比皇室之中的那些公主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