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的好訊息。”
……
“丫頭啊,可讓你受累了。”胖廚子松動著臉上晃蕩的肉肉,從廚房的櫃櫥頂上拿出自己私藏了許久的金創藥,將陶舒窈的手輕輕拉了過來。
白色的藥粉撒倒在陶舒窈手腕上的紅痕處,沒有一絲的疼痛,有的只是一抹令人舒適的涼爽之意。
陶舒窈粉嫩的嘴角輕輕上揚,一直以來冷冰冰的心窩猛地一暖,廚子笨拙的手將那金瘡藥粉好不容易抹勻,還將不少灑落在地板上,肉乎乎的大餅臉上不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可惜,卻還是將陶舒窈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丫頭,疼不疼?”
陶舒窈輕輕搖了搖頭,笑容比院中盛開的小雛菊還要璀璨奪目:“不疼!”
“那便好。”胖廚子悄悄鬆了口氣,在他的心裡,竟已經不知不覺地將陶舒窈當成了自己已然逝去的女兒,看著她那天真的笑臉,眼睛卻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陶舒窈雖不明白為何他看著自己會哭,卻還是伸手擦拭掉了他歲月刻畫的眼角處那一滴隱約的淚滴:“叔叔不哭。”
“好好,叔叔不哭。”廚子的心肝兒猛地一顫,彷彿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女兒,而不是陶家大院裡人人躲閃不及的那小傻子。
“胖廚子!胖廚子你在嗎?”
門外的劉媽穿著一身灰黑色的麻布衣服破破爛爛地在原地轉悠著,看上去甚是焦急,胖廚子將手中的金創藥放在了陶舒窈的手上,沖她憨厚地笑了笑便起身大聲招呼道:“來了來了,劉媽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到我這個破廚房來了?”
“還不是因為那小傻子的事啊!”劉媽輕輕拍打著胖廚子肥溜的手,很是責怪他的模樣說道:“你怎麼突然和那小傻子扯上了關系?你可知道夫人最討厭的便是那傻子?”
“劉媽,你來不會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的吧?”廚子心生芥蒂地看著劉媽,現在在他的心中陶舒窈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哪有人願意聽別人叫自己的兒女傻子的?
劉媽無奈地搖了搖頭,從鼻中撥出一口濁氣說道:“怎麼會呢?劉媽也知道這幾年你在陶府混的也不容易,這不是過來好心提醒你一下嗎?只是劉媽也知道你的事,所以啊,我也想盡盡我自己微薄的力氣來幫幫你。”
說著,劉媽從自己的籃子裡端出一些飯菜出來交到了胖廚子的手上。
“劉媽……你這是?”
“這是我啊,用自己的積蓄從酒樓裡買來的,知道那小丫頭可能這一輩子都吃不到酒樓的飯菜,就偷偷帶了點兒進來,你若是不嫌棄,那便拿去吧。”
廚子捏著籃子的手微微縮緊,鼻子頓時一片通紅,劉媽從他進府的那一刻便對自己很好,他自然是及其信任劉媽的。
“好了,一個大男人的哭什麼哭,也不怕別人看了去笑話你。”劉媽謹慎地環視著四周,拉著廚子的手說道:“好了,你快進去吧,畢竟我也是偷偷跑來的,不便久留,我就先走了。”
看著劉媽漸行漸遠的佝僂身影,廚子心中忍不住一暖,拿著劉媽送的溫暖的飯菜來到了陶舒窈的面前,將裡面熱騰騰的飯菜盡數端了出來,對她說道:“來吧丫頭,這可是你劉媽專門兒為你從酒樓裡帶來的吃食,你可莫要辜負了劉媽的一片好心啊。”
陶舒窈低著頭看著這些突然而來的飯菜,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
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什麼劉媽,她竟會這麼好心的為自己送吃食來?
“怎麼?太激動了?”廚子見陶舒窈不動筷子,還以為她是因為從未見到過如此豐盛的吃食而感到十分的感動,大笑著操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往自己的嘴裡送去,便咀嚼還邊說道:“你看,就這麼吃,別瞎看了,快吃吧,一會兒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誰知陶舒窈剛準備動筷子,廚子突然之間開始全身抽搐起來,手中的筷子也跟著掉落在了地上,沾滿了塵土!
“喀、喀!”
廚子肥胖的大手在空中不斷地揮舞著,白色散發著腥臭的液體沿著他的嘴角緩緩流下,痛苦的蜷成了一團,像極了一個抽搐難受的肉球!
“叔叔!叔叔你怎麼了?!”陶舒窈臉色大變,慌亂地跑了過去將廚子扶了起來,用力拍打著他的背部,想要將他吃下去的東西全部都拍出來!
“喀、喀!菜……菜……有……”
“叔叔別說話了,我馬上叫人過來,我……”
突然廚子使勁抓住了她的手,艱難地搖了搖頭,氣息薄弱地說道:“丫頭、不、不用了,不、不然,你會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