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陶餘氏細長的指甲挑起下巴,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指甲傷到了她,陶舒窈的眼中頓時攀上了一層薄薄的濕霧來。
“嗚嗚……好痛哦……阿窈根本就不知道夫人你說的是什麼啊,阿窈本來就不傻嘛……阿窈才不傻呢……”
陶舒窈小手使勁地擦拭著自己的眼淚,將原本清明的眼擦的通紅,看上去竟有些滑稽。
陶餘氏緊簇著眉頭,很是嫌棄地丟開陶舒窈的臉,拿過侍女遞過來的絲絹擦拭著自己的手,很是厭惡陶舒窈的眼淚沾到了自己的手一樣。
“娘……”陶舒平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那一臉肅穆的娘親,甚是緊張地說道:“這個丫頭會演的很,您可千萬不要被欺騙了去啊。”
“你這意思莫非你又手癢了?”陶舒芸不屑地瞥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她一直都生活在陶家,能不知道自己哥哥的怪癖嗎?
被自己的妹妹這樣鄙視了一番,是個人都覺得十分的不服氣,然而陶舒平也只能在一旁撇撇嘴不敢頂回去。
陶餘氏掃了一眼哭哭啼啼的陶舒窈,嘴角勾起一抹充滿血腥氣息的殘忍笑容,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讓舒平好好的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也不錯,說不定能套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來。”
陶餘氏的一席話讓原本已經快頹靡不振的陶舒平瞬間複蘇了過來,變回了原來那一幅花花公子的模樣,瞬間猶如哈巴狗似的向陶舒窈跑了過去,雙手十分有頻率地挫著,看上去十分的猥瑣。
“阿窈妹妹啊,你也聽見了,可不是哥哥不想疼你,是夫人的意思啊,到時候可不要怪罪哥哥啊。”
陶舒窈雖一臉迷茫的露出了臉來,可心裡卻十分的厭惡陶舒平這一張嘴臉,還真當自己是傻子不成?
“不!不要!阿窈不要!阿窈根本就沒有錯!”
陶舒平撇了撇嘴,十分不屑於陶舒窈的此種舉動,在他看來,她越是這樣懦弱的模樣,越是會激發他內心的慾望,令他更加的瘋狂!
一把抓住陶舒窈纖細得過分的手腕,恨不得將手中著細小的手腕給捏碎。
“哭什麼哭?叫什麼叫?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陶舒窈咬緊牙關,手腕處傳來的麻木脹痛感讓她小臉一白,原本白皙的手掌只不過頃刻間便變得一片紫紅,甚至開始輕微的腫脹起來,這哪裡是她的手啊?說是怪物的手也不為過。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不適宜的雄厚聲音自門口突然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卻看見餘槐一身白衣,雖有著少年郎不應有修長身高,但依舊能在他那張俊俏的臉上看見依稀稚嫩的痕跡,那憤怒的表情掛在他那稚嫩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陶餘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一開始肅穆的表情瞬間被和藹的面容所取而代之,“這不是四侄嗎?怎麼,今日怎麼沒有去跟在你三哥的身後了呢?”
餘槐這才注意到陶餘氏的存在,方才在門外的時候一看見陶舒窈被欺負就頭腦發熱地跑了進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是陶府,也完全沒有看見陶餘氏,如果他看見了的話是定不可能就這樣冒冒失失地跑進來的。
這時被陶餘氏這樣死盯著,遠沒有餘嘉傲聰明的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如何回答陶餘氏的問話,一時之間竟開始哽塞起來:“姨娘好……好、好久不見了,姨娘還是和以往一樣年輕啊。”
“這個時候拍我孃的馬屁有什麼用嗎?”陶舒芸看不慣這餘家兄弟很久了,餘嘉傲和自己作對也就罷了,現在這個餘槐明明才和那個小野種見一面而已,怎麼也被她迷了去?
“真不知道原來你們餘家兄弟這麼喜歡愛管閑事啊,就連我們的家事現在也要管了不成?”
“芸兒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四弟只不過是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罷了,怎麼能說是愛管閑事呢?”餘嘉傲不知何時竟也出現在了餘槐的身後,用手狠狠拍著自己弟弟的腦袋,笑容滿面地對陶餘氏說道。
餘槐雖然不知道為何餘嘉傲會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卻也忍不止感激涕淋起來,如果他再不出現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若是一時之間頭腦發熱的話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餘嘉傲陪笑著,心中卻浮現出來茶樓找自己的紀斐的身影來,嘴角莫名的上揚,看來這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