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妹妹,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餘坤的臉色難看至極,這樣的血腥場景他餘坤不是沒有看見過,然而那地上的血字卻讓他心情沉重。
陶餘氏現在的心情比之餘坤也好不到哪裡去,原本這事情被自己計算的好好的,結果這個叫春兒的丫鬟死就死了,居然還給自己來這麼一出!現在她可是有口難辯了!
“這只不過是這個死奴才因為記恨與我,所以臨死的時候都不忘陷害妹妹我啊,難不成就連一個狗奴才的話哥哥你也信嗎?”
餘坤冷笑一聲,根本就不信陶餘氏的這些話,他的好妹妹是什麼樣的人他能不清楚嗎?若不是陶餘氏自己做的事情想要找個替死鬼的話,這個婢女又怎會用自己的血液寫出這麼一出血書來?她當他是傻子不成嗎?
“你要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反正這裡是你的府上。現在這個奴婢也死了,無論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這個地方,我覺得我們也沒有那個繼續待著的必要了。”
“哥哥若是真的要這麼想,那妹妹無話可說。”陶餘氏低垂著眼簾,眼眸中暗潮湧動。
這該死的賤婢,死的時候都不忘把自己給拉下水。這個賤婢是誰的來著?
“哼!你好自為之吧!”餘坤一甩衣袖,便黑著臉揚長而去,這個所謂的妹妹看來以後也沒有再有來往的必要了。
餘坤一行人不愉快的離開之後,陶餘氏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將府上所有的人都給聚集了起來,就連陶家家主陶定坤也不例外。
“夫人,你這又是怎麼了?”陶定坤原本在外面和自己的那些行業裡的朋友喝酒喝的好好的,突然被陶餘氏叫回來,心裡難免有些許不爽快,可礙在陶餘氏的權威,自己就算受了委屈,牙被打掉了都得往自己的肚子裡吞。
陶餘氏並沒有回答陶定坤的話,反而看向陶舒芸,問道:“芸兒,今兒那個叫春兒的婢女可是你手下的?”
陶舒芸嬌軀一顫,一直都在陶餘氏身邊的她自然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自己,本來也是掩飾不了的事實。然而她並不知道春兒死前寫下的寫書的事情,所以回答起來並沒有任何的憂慮。
“是的娘,春兒是娘親從外專為芸兒招來的婢女,對芸兒可好了。春兒向來對芸兒是忠心耿耿,今日之事說不準是娘親你誤會了什麼,不然以春兒的性子,也不敢隨隨便便就指出阿窈是罪人啊。”
陶舒芸說的句句是理,若不是因為那春兒死前寫下的血書的話,陶餘氏還真的可能就會認為是自己判斷錯誤了。
陶餘氏冷哼了一聲,手輕輕撫上陶舒芸柔嫩細滑的臉頰,細聲細語地說道:“芸兒,你可知娘親最是疼你?”
“芸兒當是知道的。”
若不疼她,又怎會這麼多年來將自己當作這陶府的掌上明珠來對待?
“那你可知你最信任的婢女春兒做了些什麼?”
陶舒芸不明白,不就是指認錯了人嗎?陶餘氏又將春兒給打死了,即使不被打死,那也是個殘廢,留在陶府也沒有什麼用處了,怎麼有那個能力再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陶餘氏眯眼笑著,眼角旁細細的皺褶冷若冰鋒,在場的人竟沒有一個人敢隨意開口說話,就連陶舒窈也靜靜地在一旁的角落裡待著,不想讓陶餘氏他們注意到自己,到時候惹火燒身了那就不好了。
也許正是這麼過於靜謐的原因,陶餘氏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閃過陶舒窈瘋癲痴傻的模樣,松開撫摸著陶舒芸滑嫩的臉的手,轉而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下人,即使陶舒窈已經很盡力的想要將自己給掩藏在人群之中了,但還是被陶餘氏一眼給看見了。
“阿窈,你過來。”
陶定坤一聽陶餘氏叫出了陶舒窈的名字,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這算什麼?府內只要出了什麼事情叫他來,陶餘氏定會提到陶舒窈,這是要讓他一輩子都良心不安嗎?
陶舒窈一聽陶餘氏叫到了自己,在心底暗自緊張起來,表面上卻依舊一副畏畏縮縮卻又天真無邪看上去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夫、夫人有什麼事兒嗎?阿窈沒有去廚房偷吃東西了,沒有了。”
看著陶舒窈這幅瘦弱不堪的模樣,陶定坤心中止不住地一疼,像是鼓起了這大半輩子來的全部勇氣一樣,對還在氣頭上的陶餘氏說道:“夫人,這一碼事歸一碼事,今日府中出的事情我即使在外也有所耳聞,但是這明顯不關別人阿窈的事啊!你總不能因為平日裡對阿窈的偏見就冤枉好人啊!”
陶定坤不跟阿窈求情還好,一求情,陶餘氏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陶舒窈的母親那賤婢的臉來,越看陶舒窈就越來越覺得和她的母親真的是像極了,一樣的狐媚子,令她恨得牙癢癢。
“我冤枉好人?陶定坤,你這麼著急得為這個小瘋子開脫罪行,不會是想要為她死去的娘主持公道吧?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的?”
陶舒窈也很無語,明明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擺脫的事情,裝瘋賣傻的糊弄過去就好了,現在這個不稱職的爹是想把自己去往火坑裡面推嗎?
“夫人,我只是覺得你這樣隨便懷疑別人甚是不妥罷了,你看那個春兒,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