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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的人都知道陶舒窈是個傻子,她眼下也不能表露出半點聰慧來,被人識破傳到陶餘氏耳朵裡可就沒那麼容易矇混過去。這幾日,陶舒窈都是天矇矇亮就起來給那些個丫鬟嬤嬤們準備早飯,晚上洗完幾堆衣裳月亮已掛在了頭頂上。
“把這個送到廚房的王姑手裡,要是我這盞茶涼之前你回不來,當心你狗腿!”香兒把一包東西甩在陶舒窈面前,沉甸甸地掉在地上,“還有,你若是敢開啟偷看,也小心你的眼珠子”香兒捧著杯茶,杯中悠悠飄出熱氣來,挑著的眉毛吊起來,兇神惡煞地瞪著門口的人。
陶舒窈一言不發地將包裹撿起來,拿到手中就知道裡面裝的不是什麼尋常玩意兒,她哪用開啟,裡面裝著的無非就是這些丫鬟從府裡鑽的縫子,有幾個手腳是幹淨的?不過是陶餘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香兒這樣的丫鬟素日是不能出府的,能出府的只有在廚房花園裡幹活的老媽媽們,這包東西應是香兒讓王媽拿出去銷贓用,或是兩人分贓。她拿陶舒窈當傻子,才放心讓陶舒窈去送東西,可誰人能知,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陶舒窈腦子清楚得很!
“呀!”
假山後面撞出來個人,陶舒窈抱著東西佯裝失神地低下頭,不敢抬眼,“喲,拿著好東西準備去哪兒呢?”撞著的是打理前廳的丫鬟九桂,九桂白日裡因為沒把前廳打掃幹淨,受了管家的氣,現下心情差得很,沒想到拐了個彎就遇到了最好捏的那隻軟柿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統統撒在陶舒窈身上。
“沒……沒……”陶舒窈支支吾吾也不說出個究竟來,她想知道接下來眼前的丫鬟能將自己怎樣。
九桂從她懷裡把包袱搶過來,“好啊!沒什麼?敢在府裡做吃裡扒外的東西?我看你你是活膩了不成!”裡面掉出一地的鐲子珠串,還有兩錠銀元寶重重砸在地上,九桂的眼珠子都看得直了,上次她好不容易搞了點兒寶貝,結果被夫人身邊伺候的嬤嬤瞧見,搶了她的東西還把她狠狠打了一頓,今天若不是自己撞到,豈不是讓這下等人得了逞?
陶舒窈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將頭埋得更低些,嗓音顫抖,“姐姐,我是替香兒姐姐來送東西的……這些東西……不是我的!”小臂一縮,又猛然向前伸著想去把地上的銀元寶抓起來。
九桂聽到這話,香兒的東西?她與香兒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兩人的地位在府裡也沒個高下,若是這真是香兒的東西,招惹上香兒自己恐怕也沒好果子吃,不過,要是讓香兒以為這堆東西是被這個傻子私吞了……那她就不會懷疑到自個兒頭上來。“混賬東西!”她抬腿踹了陶舒窈一腳,“香兒姐姐是那樣的人嗎?分明就是你藏了這麼些東西,想溜出去!”這樣的傻子,夫人都不放在眼裡的東西,死了就死了,還會有人管嗎?
九桂的視線落在路側的荷塘裡,心生歹計,“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來,我幫你把東西撿起來吧。”
態度突然的好轉讓陶舒窈霎時警惕起來,剛才還是副惡人嘴臉,怎麼發起善心來?“謝……謝謝……姐姐。”蹲在地上,眼角的餘光卻卡在九桂身上。
“那兒還有顆,你瞧見沒有?”九桂叫起來,蹲在地上指著荷塘邊的石頭,眼底掠過似有似無的笑意。
陶舒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哪裡?姐姐,我怎麼沒有見到?”九桂想要騙自己,不如將計就計如何?
“就在那兒,你再仔細瞧瞧。”九桂直起腰,“我帶你來看看,來。”握住陶舒窈的手,向前走了兩步。
石頭下面哪裡有什麼珠子?陶舒窈心裡是清楚的,陡然感受到一股背後發來的力氣,轉身死死握住九桂的手,本該是她掉入水中,只因陶舒窈的反應太過迅猛,九桂被岸上的陶舒窈活活甩到水裡。
九桂沉到水裡才發現腳尖碰到著塘底,四肢拼命在水裡撲騰開來,“救命啊!救命!”張嘴呼救,陶舒窈哪裡會給她機會。
“下輩子,算盤打好一些,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被你算計的”陶舒窈從塘邊的地上搬起塊石頭,狠狠摔到九桂頭上,九桂脖子一歪,沒了氣息,沉到水底去了。
陶舒窈將地上散著的東西包好扔到水裡去了,不出意外的話,沒幾日九桂的屍體就會浮到水面上來,到時候也逃不過竊財逃跑,失足落水的罪名來。
天色黑透,陶舒窈將塘邊的足印都抹了個幹淨,那塊石頭也跟著九桂沉到了水底,“你就怪自己動錯了心思,可怨不得我。”
“姑娘剛剛可曾聽到有人呼救?”遠處長廊傳來男子的聲音,那聲音清清冷冷,聽起來讓人微微發寒。
舒窈扭頭望去,只見一男子身形頎長,穿著身素白色的衣裳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我不知道。”她摒了口氣,匆忙答了聲,抬腿便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可是什麼都看見了。”男子又道。
九桂落水之時,陶舒窈料定周遭是沒有人的,這男子怕是在空口說胡話,“我什麼都未做,你能看見什麼?”她回頭,遠處黑漆漆的一片,隱約能看到男子的五官,輪廓清楚,瞧著打扮也不是陶府裡的人。“別人府裡的事情,公子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陶舒窈想著對方多是出身不凡的公子,想來這些事情也司空見慣的,這些丫鬟下人間的事情,也不是他應該多管的。
遠處的女子從夜色裡頭消失,紀斐是帶人來陶家做法事的,前幾日陶家死了人,舒平託自己找幾個靠譜的法師過來,法師做了一整日,紀斐頗為無聊的在陶家逛了兩圈,卻聽到有人呼救的聲音,然而只有兩聲,他聞聲過來的時候,只瞧見荷塘邊上站著個姑娘,臉都看不清楚,那姑娘說話的語氣實為清冷,拒人於千裡,難道方才的呼救之聲是假的不成?紀斐將信將疑地走了回去,卻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是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