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思索一下,直言孫仙醫可以先處理好家務事,再來招待他們。現在侯家侯夫人情況很是穩定,他道牧和牛郎也不著急一時半會兒。
姑且就讓護衛隊領著他們在住殿尋個住處,暫時安定下來,靜候孫仙醫處理好家務之後,再來便是。
“無妨!無妨!”孫在行苦笑搖頭擺手,“老夫方才就言,我很早就想要處理這丟人的家務事。而今,也正好借得此好機會,讓老夫快刀斬亂麻。”他看著房車,竟流露出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大家隨老夫來吧。”
話落,孫在行回頭怒瞪莫兆一眼,再揮衣袖,讓護衛隊將莫兆等人拿下去。
“姐夫!姐夫!姐……”莫兆歇斯底里,滾地踢腿,又哭又鬧。明明骨齡過百,卻像是十一二歲的孩童心性。
孫在行越聽越惱,右手屈指,彈出一枚冰針,紮在莫兆的啞穴。霎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很多。護衛隊們按照孫在行的吩咐,將莫兆等人拿下去。
孫在行命令剩下的一隊護衛,指著不知所措的醫師們,“拿下他們的身份牌。”
醫師們連忙跪地磕頭,痛哭流涕,連連求饒。他們也不解釋,也不推卸責任。
孫在行話都懶得跟他們講,只對護衛隊的隊長道,“你們帶他們去罰樓,在思過閣面壁十年。若透過則繼續留在聖醫館,若不透過則逐出聖醫館。”
醫師們聞言大喜,連忙磕響頭,感謝孫在行給予他們贖罪的機會,也不解釋,也不推卸責任。
道牧心有所感,“這就是態度問題。”他殺人與不殺人,何嘗不是如此,否則陰間枉死城早就塞滿道牧斬殺的無辜受害者。
待護衛隊押著醫師們離去,孫在行親自領著道牧他們往他專屬的醫館。
孫在行跟候老他們寒暄幾句之後,方才仔細打量身邊的道牧,“牧劍山,道牧!”眯著眼兒,笑吟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晚輩飛昇之前,韓仙子曾囑咐晚輩一定要來聖醫館拜謁您。”道牧謙虛做一禮數,“只是近日,煩心瑣事甚多,一次次辭了您的盛邀,還望孫仙醫勿怪,勿怪!”
聞得此言,孫在行哈哈朗笑。“老夫那寶貝侄女沒少跟老夫提起你,你都來織仙城個把月餘,也不來敲我聖醫館大門,老夫著實有些不開心。”
侯家人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道牧與孫仙醫本來就有一層關係。
他們想要了解更多道牧與孫仙醫的關係,但見道牧與孫仙醫不約而同將話題集中在牽牛星的藥王谷,重點在韓菲雪和她父親身上。
一行人過道穿巷,來到一處宏偉壯觀的建築群。皆是大紅牆圍著,鑲龍刻鳳柱撐著,黃金琉璃瓦蓋著,這分明就是皇宮,比嵐幫總舵還誇張。
還以為裡面應該是普通醫館應該有的樣子,進去一看,照樣是金碧輝煌,鑲金帶銀鋪玉。
孫仙醫的弟子們忙忙碌碌,藥童們更是忙不過來。孫仙醫依然喚來幾個女弟子跟隨,待侯家人將侯夫人抬入病房,孫仙醫讓女弟子帶著侯家人去客院歇息,侯家只留下候老一家三口。
道牧站在病床前,直接開門見山,“這蠱蟲我見過,這一次強很多,卻沒有我上次見的那種,擁有著可怕的侵略性。”
道牧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孫在行,“晚輩拙見,這蠱蟲在不斷吞食死氣壯大自己。待死氣被吞食殆盡,它們將會消融,化作一股無窮無盡的生命力量,充斥侯夫人四肢百骸。”
道牧抬起右手伸作掌,掌中照下一柱陽光。陽光照耀之處,可見侯夫人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乃至骨髓都充斥著細小如髮絲一樣蟲子。
蠱蟲透過不斷吞食死氣,繁衍生息,將侯夫人身體重要的器官全都佔領。現在蠱蟲開始以重要器官為巢穴,朝侯夫人身體其他被死氣侵襲的部分進發。
道牧倏然將右手緊攥成拳,陽光消失,一切恢復如常,“此劫過後,莫說侯夫人能再活千年,若無飛來橫禍,再活個萬年都隨隨便便。”
說話間,侯夫人卻還在猛烈抽搐,無意識的痛苦呻吟,毛孔不斷分泌出糞坑中腐爛屍體般的惡臭。
正常人一般都不會聽通道牧的話,哪怕道牧的氣質讓別人更容易相信。可是道牧更像是在睜眼說瞎話,講出來的話,讓人感覺與事實不符。
“這不是蠱蟲,這是蠱藥。”孫在行面色有些複雜,講不出究竟是臉色難看,還是臉色正常,或者是臉色好看。
孫仙醫迎著道牧他們疑惑的目光,解釋道,蠱蟲多用以害人,同時又能有利於人,要害人還是利人,皆看那下蠱的人。
蠱藥則不同,蠱藥只保留著對人有利的一面,不會對人產生任何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