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四十九天,已過一個月餘,街上還有不少好事者在談論道牧與牛郎的事情。
眾人對牛郎的態度,有豔羨,有妒忌,有咒罵,有鄙視各種情緒都有,眾人唯獨對道牧只有鄙視。
道牧自認為,自己不過一個小人物,自家師門不過小門小派,哪裡值得他們如此關注。
通常牽牛星一件驚天動地大事兒,最多也才四五天的熱度。七夕四十九天已過,竟然還有這麼多人在談論道牧。
道牧與牛郎皆認定背後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牛郎不假思索就道出幕後主使就是那童徵,道牧一開始則認為不是。道牧始終認為自己就是個小人物,無論從上到下看,都無法威脅到童徵,掀不起甚大風大浪。
童徵為什麼要在背後搞他道牧?
牛郎哎哎短嘆,笑那道牧總是把自己地位放得太低,把自己想象成一隻人畜無害的萌寵不僅忽略自己的殺傷力,還一直忽略自己身邊親友擁有的力量。
倒不是道牧的天賦與修為能有多唬人,也不是牧劍山能有多麼出名,能駭住他人。
牛郎不忘自誇一通,講道主要還是因為道牧身邊都有牛郎這樣的人相助。
接著又講童徵十分傲慢,因童徵生在名門,年少得志,又年少得勢,久而久之童徵就養成久居上位者的傲慢。又因其與織女的特殊關係,讓童徵陷入一種自我幻覺。
童徵自以為織女就是他的,整個祝織山就是他的。他要掌控整個祝織山,他無論做什麼,所做的任何一切,都是為織女好,為織女的祝織山好。
無論是童徵永遠無法得到的織女,亦還是童徵永遠無法徹底控制的祝織山,都被童徵視為自己的禁臠。
祝織山那些老怪物並非不懂,他們就是在利用童徵這一個特點,讓童徵把守新人的質量。童徵也利用這一點,在培養自己的勢力,蠶食他人的勢力範圍。
童徵之所以這麼做,很顯然是要道牧知恥而退。類似道牧這種人,一開始拜入織天府被各個脈承嫌棄,不願接收。
而後道牧僥倖得那名不見經傳的牧劍山收留,然而牧劍山自開闢大織天以後,再也沒對織天府有過貢獻。
更別提祝織山根本就不曉得甚牧劍山,從懂事以來,童徵在祝織山都未曾見過牧劍山弟子,飛昇織女星,拜入祝織山。
也別說祝織山,就連他下凡,到那牽牛星幾次,也都未曾聽說過其他牧劍山弟子,也就只聽說道牧這個人,卻不知道道牧的師尊是何人,叫甚。
更可笑的是道牧也完美的繼承牧劍山的精神,未曾給織天府做過任何貢獻,反倒得到織天府不少幫助。
廢物,蛀蟲,指的就是道牧,指的就是牧劍山,怎能讓道牧這種人,拜入祝織山,前來玷汙祝織山這塊聖地呢!
說到此處,牛郎不再往下說。他撥出菸圈,一圈又一圈,將銀月框住。接著立馬化作大雁,展翅沖天。
道牧則聽到路旁大排檔,有幾個人在討論道牧他怎麼還沒有出現在織仙城,難不成道牧是怕了?
鄰桌立馬有人講,道牧並沒有大家想得這麼不堪,他就是當初在賭鬥場的一個觀眾,而且他是牽牛星織天府的天府弟子。
接著就有幾個天府弟子和幾個織府弟子給道牧講理,與其他桌的修仙者爭論。
原來這裡聚集著大量剛剛從織女星周遭各個凡星飛昇上來的修仙者,各個凡星之間的明爭暗鬥,層出不窮,且還拉幫結派。
倘若出現牽牛星修仙者,諸多凡星立馬就會自發聯合,一起鬥牽牛星。幾口難敵眾口,織天府弟子很快就敗下陣來。
這種場景屢見不鮮,牽牛星人就是原罪,天生就惹人憎,惹人厭。
道牧心中感概之際,忽然聞到一股劣質煙味。他倏然往身邊跳一下,一臉厭棄看著牛郎,“做甚?”
“哥啊,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牛郎雙手叉腰,嘴叼煙槍,支支吾吾,“你我兄弟二人,我怎會瞎說,怎能害你哩!”
“他想絕了你我用免試彩帛的念頭,然而我不用免試彩帛,他又可以名正言順卡住我?”道牧左手壓刀,右手捏著下巴,“這童徵怕不是個傻子?”
牛郎左手打一個響指,指著道牧,咧嘴呲牙,因叼著煙槍,開不得口,支支吾吾,“敢說他是傻子,世間獨你一人!”臉上笑容更甚,對祝織山之行充滿期待。
“他不知道你是個奇葩,不按常理出牌,還不是個傻子?”道牧搖著頭,嗤嗤笑,邁開步伐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