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晶宮有點意思,竟能利用陽光,破除虛妄?
道牧將這個有趣現象,傳聲到龍嫻靜心中。
龍嫻靜卻驚疑解釋道,這是水晶宮一大作用,不過唯有那珊瑚龍椅上面坐的人,才能看到水晶宮中眾人的偽裝。
龍嫻靜最後還反問道牧,他是如何做到的?
道牧聞得此言,頓時愣一下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做到的。他沒用任何道術,就感覺用肉眼直接看出,稀疏平常。
“我的眼睛?”“還是陽光?”道牧時而站立,時而坐下,時而看天,時而看人,時而看手,時而看光。
龍誠摯眼中,道牧就像是一個剛剛進城的鄉下人。
不過,想想也是,牧劍山這種連織天府自己人都不曉得的脈承。道牧作為牧劍山弟子,能見過多少世面。
“閣下,第一次見得這水晶宮?”龍誠摯笑容溫和,語氣卻帶著些許傲慢。在他看來,把稱呼從“道牧”變成“閣下”,已經是給道牧最大的尊重。
“沒到瑞隆城之前,未曾見過大海,更別提海底下的世界。”道牧心中已經有些定論,喜上心頭。
心臟捂不住那麼多喜悅和自信,溢位不少顯現在道牧淡淡的笑臉上。陽光下,道牧的笑臉讓人如沐春,渾身洋溢的自信,讓女官們見了都兩頰通紅。
龍誠摯看著道牧這模樣,心中厭惡卻快速加深。他心覺道牧心機很重,跟情報之中的那個道牧,有著很大的出路。
這種人怎麼配得上龍嫻靜?
龍誠摯端坐珊瑚龍椅,左手撐在左腿上。一邊抬起右手招人,一邊帶著右腳尖,抖著右腿。龍誠摯派人去催促後廚,加緊準備菜餚,又派人去看他請的賓客,已到何處。
道牧見龍誠摯的命令,鏗鏘簡潔,手勢大闊大合,倒真有幾分帝皇風度。道牧內心的疑惑消減些許,好奇龍誠摯會請哪些人過來。
“趁著其他賓客還未到,這裡也沒甚其他人,本太子也不妨給閣下透透口風。”龍誠摯端坐珊瑚龍椅,雙手自然撐在兩個膝蓋上,“爺爺奶奶,貌似不甚喜歡你。”雙袖之中,十指在歡快跳動。“他們讓本太子來招待閣下,有意讓你知難而退,免得兩邊都很難看。
“來了。”道牧心中暗暗一笑,更加確定龍誠摯是老丈人故意請來刁難他。“無論二老對小道感受如何,總歸還是先得見個面不是?”
聽海夏國六太子海胤的描述,自家便宜老丈人,並非這等無腦之人,怕是龍誠摯自作主張罷。這種類似橋段,在各種書籍中都很常見,在現實生活中更不少。
“以二老情況,恐怕不行。”龍誠摯悲切而嘆,右手重重拍著大腿,“難!難!難!”
聞言,道牧與龍嫻靜對視,道牧抿嘴淡然自若。龍嫻靜美眉緊蹙,“若真是如此,那我們真應該馬上就去見二老。”
聯想到龍誠摯手上的瑞靈符,莫名不祥預感讓龍嫻靜眼神變得愈加慌亂,“我學牧醫略有小成,你姑丈為牧道者,也有些特殊手段。”
“二姑莫不是認為,自己在外學了十年牧醫,就比得過隆婆的高明和精深?”龍誠摯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向前傾,“牧醫駁雜而深邃,雖然很好,但總歸是治那修仙者居多。治普通人,還是普通人較為靠譜。”
“如今面都沒有見上,立馬就下定論,不太好。會讓他人覺得,你是在害怕我們和二老見面?”道牧從龍嫻靜身上抽回目光,雙手交叉橫在腹部,目無波瀾,淡淡笑道,“見過二老,聞得一些情況,小道還可問問陰司的朋友,二老的福祿壽是否真到盡頭,還是有些個歹人聯合外人,要欺邦滅國。”
龍誠摯聞言,終是忍不住仰天嗤嗤笑出幾聲。右手拍打大腿,左手指著道牧,陰陽怪氣說道牧真個是喜歡講誑語,吹牛都不會吹的人。
世人皆知人鬼殊途,道牧你一個普普通通的牧道者,竟敢妄言自己跟地下陰司有往來。旁人聽了,挺多笑道牧你瘋言瘋語。若讓過路鬼神聽了,只怕大難快臨頭!
“閣下,最好唾一口唾液,抽自己幾個嘴巴子,誠懇祈禱陰司鬼神的原諒。”龍誠摯笑著提議,他就當道牧是個笑話,道牧講的也是個笑話。
“等鬼神顯靈,再講吧。”道牧內心毫無波瀾,一邊說著,一邊轉向躍龍殿的大門。
只見一群靚麗女官走在前頭,高大黑甲侍衛行在兩旁,三女一男信步在中間。
道牧與龍嫻靜站起身,龍誠摯亦是端坐珊瑚龍椅上,大開雙腿,右手揮指四人,一一給道牧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