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看了道師弟,他怎會認識妖女楊媚。”彬棘扭頭,目光跳過童頔,直至彬隆。
童頔以為彬棘跟自己講話,卻沒轉頭,而是看著前方,餘光卻鎖在道牧身上,“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據我所知,楊媚差點與莫白定婚約。而後,轉向平平無奇的人莫林。此人,較於莫淡還不如……”
“莫林差點死於道師弟刀下,只怕她為此而來。”彬隆附和道。
二人的回答與彬棘心中答案一般無二,也就沒再說。他打心底就不認為,道牧能有多少秘密。
“彬棘師兄,趁著諸師兄弟難得聚在一起,何不鬥牧一番?”
“酒也喝了,飯也吃了,怎能少得了鬥牧!”
“彬棘師兄,搭建鬥牧陣臺吧。”
“……”
聲勢愈來愈大,彬棘沉吟糾結,童頔淡然自若。
一旁的彬隆內心就如同他的眼神一般複雜。在自己鍾情的女人面前,所有風頭均被他人搶去,自己表現平平無奇。
這種危機感,複雜的嫉妒感,並非自己不斷說服自己,就能夠消除。
“大哥,既然大家都熱情高漲,何不隨了他們的意。”彬隆並沒有自己直接宣佈,而是以近乎命令的語氣同彬棘講話。
女人可怕的第六感覺,讓童頔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這兩兄弟的裂縫,在不斷變大,已有不可癒合的趨勢。作為外人,童頔聰明的保持沉默。
本就是彬棘一手策劃,他怎會阻止。只見彬隆彬棘兄弟二人共同發力,二人手指上閃爍紫光,那是兩枚戒指在發光。
彬隆彬棘兄弟二人,戴著發光戒指的手,於虛空中,你一畫,我一畫。
道牧並沒有移動,卻覺得場內的空間被拉伸,對面的人愈來愈遠。
“鬥牧是什麼?”龍嫻靜想象不出,牧道者如何鬥牧。
“鬥牧分文鬥,武鬥。文鬥,既是以牧術,降服妖獸,或者以牧術催生植本,比鬥雙方都不得攻擊對方……”
道牧話還沒完,龍嫻靜便已經搶答,“武鬥既是雙方比鬥牧術,以打敗對方,無還手之力,或是死亡,為勝?”
“嗯。”
道牧望向彬棘他們,眼睛微眯,大概已經能夠猜到自己的麻煩為何。
彬隆大手一揮,鏗鏘喝道,“鬥牧,開始!”
只見主位背後那隻栩栩如生的朱雀雕像,吐出一火球,於空中綻放絢爛焰火。焰火凝聚成一隻蠱雕和一頭玄蛟,鱗羽分明,栩栩如生。彷彿咆哮而出的口氣,都帶著腥臭味。
神獸所對應的兩個修行者登臺,幾句寒暄過後,達成武鬥還是文斗的共識。眼花繚亂的戰鬥,終算開始。
在酒精的推波助瀾下,無論鬥牧陣臺,亦或觀眾都熱血沸騰。
龍嫻第一次觀賞鬥牧,興奮得紅了臉頰,放於雙腿根的玉手,不時緊握成拳,旋即又鬆開。一旁的道牧就淡定得多,儘管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亦是第一次觀賞鬥牧。
一場又一場精彩的鬥牧,將眾人的熱情一直吊在頂峰。
時間,猶如指間吹過的晚風。
月亮高高掛在正空……月亮墜落近半……
待到天已開始矇矇亮,月亮沉下半身,人們熱情依舊不減。
“該結束了。”道牧細心看到,童頔已有些倦意,甚至可以說是乏味聊賴。
啊?龍嫻靜環視周遭,發覺場上的人,沒有一個人有露出退意的跡象,“瞧他們興奮模樣,並不像是要結束的樣子。”雖為凡人,通宵達旦之後,龍嫻靜依然精神高漲。
聞言,道牧也就笑笑,並沒再講。
沒過多久,鬥牧陣臺分出勝負,兩人惺惺告退。
彬隆對彬棘使了個眼色,彬隆心領神會,“在座諸位師兄弟,何不把這份熱情保留至正式場合?”聲音雖輕,卻清晰傳至每個人耳邊。
臺下紛紛收聲,與同伴相互對視,眼神交流,而不說話。都明白,這個臨時的宴會,怕是要結束散場了。
彬棘端坐席上,環視臺上眾人。這一刻彷彿成了大黃山真真的主人,一股上位者的氣息,自然溢位。
“就讓我們以最後一場鬥牧,圓滿結束這次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