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常調頭冷笑,直指道牧,“我親見此人,偷換藤種!”仰首挺胸,正顏厲色。
“放你的夠臭屁!”候大壯先於道牧,破口大罵,熊手啪啪拍胸,“我,候大壯就沒看到!難怪你,人到中年,亦未有所成。心術不正之人,怎能在牧道上大成。”
“你這無力詞藻,便是他作弊的理由?”羊常嗤笑,面上滿是鄙夷,“莫不是,認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是不是小人,天知道。”道牧輕語,淡若自然,“我是不是君子,我知道。你真不適合,修行。如你這類人,總會成災。”
“我修行四十餘年,初階地牧巔峰。”羊常仰首自得,直指大牧雙眼,“你這牧徒都不是的紅狗,考測作弊,豈有資格辱我?”拂袖回頭,不再看道牧,對監考臺一眾,鞠一躬。
“道牧,你可有話要說?”花山主看羊常幾眼,目光轉向道牧,老神在在。
“既然諸位前輩都予以道牧如此分數,只怕諸位前輩已看出其中奧妙。”道牧成竹在胸,行晚輩禮,“不說,反而更美。”
噠,柺杖跺地,花山主身體巍顫顫,“來人,將這人帶出織天府,永久取消資格。”柺杖抬指羊常,綠光乍洩,藤蔓虛空成長,將羊常綁成人粽。
“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有內幕!有內幕!今日,織天府已齷蹉到可包庇作弊的人!”
“織天府,這個三流門派,遲早要完!”
“詛咒你們,詛咒你們所有人!”
“……”
聲音漸行漸遠,最終隨風消聲。
考生們微言細語,不似方才那般熱鍋螞蟻。花山主如此強勢果斷,給考生留下不可磨滅的陰霾。
先前跟羊常一起坐的人,沒一人身起來附和,沒一人開口抗議。淡然坐在自己位置上,目光幽幽,看不出心中所想。
“*******……”道牧背手觀望。
“在場考生,考過,亦或沒考過,但凡你看出奧妙,道出所以然,老身給你甲級甲等。”花山主當知考生心有不服,哼哼幾聲,慢言。
“看不出,也罷,道不出,也罷。但憑自身禍心,隨意汙衊他人,莫怪老身剝奪爾等資格。”
花山主臉上溝壑縱橫,把眼睛都擠成一條線,好似在像人們述說歲月的沉重與蒼桑。眯眼閃爍豆光,掠過考生臺,好似天塌下來那般,令考生喘不過氣來。
“給你們半個時辰。”
在監考臺諸老注視下,氣氛空前凝重壓抑。太陽比以往毒辣,往大地傾瀉他的憤怒。本就不適,又加威壓,內外焦灼。渾身瘙癢難耐,汗液止不住流,空氣中,汗液味漸濃。
一刻鐘過去,沒人敢起來,反而有些考生昏倒在地。此時此刻,卻沒人嘲笑那些昏倒的考生。他們自己都面色煞白,嘴唇乾裂翻皮,胃酸洶湧澎拜,難受得緊。
一個個都在苦撐,就怕昏厥倒地,給監考臺諸老留下不好印象,斷了自己前途。
“不失為劍修的好料子。”
“此子野心不小,意圖劍牧雙修。只怕貪心不足,蛇吞象。”
“此子有別於其他人,似對牧道有獨特見解。”
“牧蒼養子,有點意思。”
監考臺諸老沒少照顧道牧,只覺威勢如潮,驚濤拍天之勢洶湧襲來。道牧巍峨不動,任由衣著獵獵,頂天立地。好似一把出鞘利刃,愣生生將威勢切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