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到後面,劍機閣弟子愈戰愈勇,下起手來,快很準,卻又不要人命。道牧則一鼓作氣,氣勢攀巔,步法都懶得踩,劍機閣弟子輔助下,唯有簡單粗暴的夯人收割。
“道牧的戰鬥意識已不弱我,再配上他得天獨厚的蠻霸體質,我自愧無法比他做得更好。”童伯羽輕嘆,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柔和些許,“婕兒,倘若他繼續專研劍術,我自不會過多阻止你和他有些交集……”
“哥是覺得道牧欲劍牧雙修,野心過大?”童婕騎在阿萌身上,牽來大黑驢,讓他們遠離戰場,仰頭看自己哥哥。
“他這麼做,會徹底廢了自己唯一出路……”童伯羽還未說完,話鋒一轉,抬頭直視前方,“莫白來了。”
“噢?”童婕應聲,臉上笑容消失,猶如童伯羽那般清冷,又回到沒遇見道牧前那般模樣,“不知,他以奕劍門首席大弟子的身份而來,還是以莫家嫡系第一天驕的身份而來。”
童伯羽嗤之以鼻,兩人一劍一牧,依然對莫白沒意思好感,“奕劍門自詡浩然正氣,自然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囂張跋扈。
何況繼長老在內城主持招新之事,諒他也不敢把奕劍門扯進鬥爭漩渦。以莫家身份前來,最完美不過。畢竟無論奕劍門願不願意,莫白頭上都頂著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已經無需他刻意說出。”
“哥,幫幫道牧……”童婕轉頭看童伯羽,紅唇暗咬,兩眼波光粼粼。
童伯羽斜視妹妹,不言不答,目光轉面莫白,“莫白兄,如此浩大聲勢,內城甲衛都不遑多讓,你莫家是鐵了心要惹怒牧星山那位?”
“哪敢,莫家也怕狗急跳牆,猶如當下發生的情形,一發不可收拾,方才派我前來,將這些廢物帶回族中,好生調教一番。”莫白一襲白色劍袍,俊逸臉上星眸劍眉,其氣勢不弱童伯羽半毫。“還望伯羽兄,給莫家一個面子,莫要責罰過重。”
“何不等戰局結束之後,才談此事呢。”龍馬抬起前腳踏碎莫白無形威勢,童伯羽勒馬淡笑,手摸龍馬鬃毛,須臾後,方才平息龍馬恐懼。
話才落,一聲慘叫連連,數十道人影同時飛上街道,渾身抽搐吐血,悶哼幾聲,見莫白臨此,“兄弟們,莫白來了!”奮力一喊,含笑暈厥過去。
莫家子弟蜂擁而出,皮青臉腫,或多或少有些狼狽,不再與道牧他們糾纏。
“談什麼事?”道牧走在前頭,一手肩扛決刀,一手掐住莫墨脖子,拖出牧齋院,“為何不帶上我一起談呢,作為受害者,我心中一肚子苦水要跟諸位一吐為快。”
說著,拋起莫墨,抬腿就是一腿鞭,莫墨弓腰如蝦,狠狠摔在地上,直至街道對面,方才停止。
“道牧你……”莫墨陰仄蛇眼,看道牧幾眼,方才暈厥過去。
道牧未將莫墨放眼裡,看看童伯羽兄妹,再看看莫白,伸手一邀,反客為主,“諸位,請開始吧。”
童伯羽示意下,一甲衛隊長朗聲通報,“劍機閣違規動用靈力人數,零人。莫家子弟違規動用靈力人數一千四百六十三人,按照聯合契約,一人罰百斤靈石,莫家總共需要交納十四萬六千三百斤靈石。”
莫白乾脆利落,當即抬手扔出一須彌袋,“十五萬斤,剩餘就分發給兄弟們當做喝茶費。”
“謝謝莫大少的厚愛。”甲衛隊長鞠一躬,旋即抬手一揮,內城甲衛收隊上馬,莫家人立即行動,將這些人或是攙扶,或是救治。
道牧見狀,俊臉愈來愈冷,笑容愈加燦爛,“你們雙方,把我牧星山放在何處?!”決刀怒砸在地面,“砰”一聲響,屋瓦俱顫,地面裂開一道十幾米蛛網。
“噢?”莫白也笑了,看道牧猶如在看一個不知事務的白痴,“你對內城甲衛的裁決不滿意?”
連童伯羽都不禁皺眉,怕道牧又要搞事,童婕投來關切,各種小動作不斷示意。
就連圍觀的人都覺得莫家撤出牧齋院,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且還被罰了十五萬靈石,道牧還想怎樣?
“給臉不要臉。”
“真拿自己當回事。”
“……”
道牧不理他人怪異目光,轉頭看馮陽,慢條斯理,“莫家霸佔我牧齋院多少年?”
“十二年。”馮陽掏出一張白紙,照本宣科。
“牧齋院佔地多大?”道牧繼續道。
“約四百九十公頃。”
“這麼大?”道牧不禁錯愕,第一反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謫仙城的牧府也不過六公頃,城主府也才十六公頃,沉吟須臾,“牧星街這裡租賃價格多少。”
“先不提牧齋院地段,只取平均值,一公頃租賃費用,十萬斤靈石一年。”
“就是說,十二年間,莫家應給我五萬八千八百萬斤靈石租金?”道牧明知故問。
“按照牧齋院低端,六萬萬斤靈石都嫌少,至少還可上提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