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是什麼撞了你嗎?”大叔一臉擔憂詢問,生怕秦小軒碰瓷說是他撞的。
剛剛真的是太詭異了。
秦小軒的腦子裡還有些恍惚,剛才是撞到了什麼東西,黑乎乎的,像一把劍,不對,更像一根鐵棍。
秦小軒搖搖頭,他現在疼得話都不想說,只能搖頭示意。
他看到了,但是不確定。
那一刻時間就像靜止,空間在一剎那間近乎扭曲,思維似乎被彷彿被一顆釘子釘在那一瞬間。
沉重、壓抑,喘不過氣來,猶如空氣不斷壓縮的漩渦把他整個人都吸入那一個定格不變的灰黑世界。
秦小軒想起了他初遇安娜的時候,她將所有重力全部取消把他捏在她的手裡。
無力,壓抑。
這不是人類能夠企及的力量。
“大叔,你先走吧!”秦小軒費力地說出這一句話。
“你…你確定?要不要上醫院?!”大叔還有些猶豫,跑了就好了,要是上了醫院賴上自己了怎麼辦?可是傷得這麼重,不能見死不救。他進退兩難。
“不用,我命比較好,死不了,要是你再不走,估計我們都得死在這。”秦小軒慘白地笑了笑,這個大叔還算是個好人,至少沒有丟下他跑路。
“那…那行,我走了。”大叔看了秦小軒一眼,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可不想留在這,最後說不定還惹得一身騷。
見到大叔慌慌忙忙地上車,發動,然後離開,秦小軒也緩緩艱難地爬到路邊。
他扒開衣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立馬撲鼻而來,血液染紅了裡面的襯衣,溫熱的流動讓秦小軒忘記了夜晚的寒冷。
差點就死了,傷口離心臟只有一厘米左右,位於心臟左邊,身體外側,但是肋骨似乎是斷了幾根,整個身體都被貫穿了,這讓他每移動一下就感受到撕裂的疼痛。
必須得趕緊止血,不然等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會不停流血,最後身體降溫導致死亡。
秦小軒顧不了那麼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兩次車禍都沒死,應該有後福。忍著疼痛,把衣服脫了,把較薄的襯衣撕開,準備止血。
好在買的襯衣是件便宜貨,撕開的時候倒是輕鬆了不少,經過簡單的處理,然後將傷口包裹住,讓血液停止流動。
秦小軒穿上衣服,無力地爬起,但是光是這一個動作他就便秘一樣,花了幾分鐘才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他腦子有些發脹,血液倒流讓他腦袋開始充血,眼前有些黑了,一陣眩暈。
良久,秦小軒才緩過勁來,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感覺,什麼都沒有,眼前一陣虛無,意識消失,大腦一片空白,無力無感。
他看了看四周,除了滿地的楓葉和灑落的咖哩飯以及一袋包子,什麼都沒有,作案的兇器都沒有。
秦小軒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傷口,感受著疼痛的刺激,這讓他的大腦無比的清醒。
他的傷口很有特點,並在腦海裡不斷回想起他傷口的模樣。
是一道乒乓球大小的窟窿,被鈍器直接貫穿身體造成的。
傷口和群裡警察釋出的新聞裡的受害者傷口一模一樣。
外面的新聞都會對傷口打碼,群裡的不會,警察還會截圖弄個高畫質,生怕這些小分隊的暗線們記不住。
他記住了,也特麼地清楚地感受到了。
這一刻,秦小軒便意識到兇手是誰。
東區和北區的殺人犯,現在在西區,就在他這裡。
而他大概就是西區第一個受害者。
秦小軒收回思緒,撿起被袋子裹得好好的包子,咖哩飯他是管不著了,他得趕緊離開這裡,他還不知道對方的位置。
嘟嘟嘟…
秦小軒拿出兜裡的電話,好在還沒有被摔壞,他打起了安娜的電話。
嘟嘟嘟……
安娜沒有接,秦小軒只感覺自己的心裡涼了一大截,關鍵的時候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