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嬋沉睡多年,醒來就只有風娡一個人陪著她。
對這個滿腦子幻想的好友,她是又喜歡又生氣。
在寧仙鎮說不過對方,也無法下手真的把對方囚禁起來,風嬋只有恨恨離開此地。
女媧族尚還有血脈在世,按規矩她亦不能重塑族人,只有待在死寂的部族中日復一日的生活。
世上千年好像彈指一揮間,某一天她得知了風娡的死訊。
和這次不一樣,風娡是自絕而死的。
可是彼時她已經沒有心情再造族人,她忽然感覺這一切都好像是毫無意義的。
風娡那些話某種意義上可能真的影響到了她。
千萬年的永生其實是枷鎖,是懲罰,是天道對他們的制衡。
她原以為母神付出了這麼多,她的子民不會得到這樣的結局。
此後她更為沉默,離開部族,在世間隨意遊蕩。
直到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孤寂,又沒辦法和風娡那樣,完全不管不顧闖入世間。
所以,她封住了自己的法身,修為,連帶著前塵往事的記憶。
被隱世謝家撿了回去,作為謝桃一直生活。
少年聽她說完也沒有反應,閉著眼睛似在假寐。
方才的瘋狂和衝動不見,可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悲痛氣息。
“那我倒是也沒認錯。”
他低低地笑出聲,聲音怎麼聽怎麼詭異。
風嬋嗅到空中似乎有不同尋常的氣息,她心中咯噔一下。
少年的髮絲不正常地浮動,她四下打量,發現自己的衣角也是如此,屋中的擺件茶杯叮叮咣咣碰撞著響。
她猛地記起墨鏑在原來的故事裡是會黑化,完全喪失本心,成為妖王的。
雖然她已經不再相信這只是個遊戲,卻不得不在此刻記起他悲慘的命運
“墨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