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對父親和母親的感情其實不是很深。
因為她的父親,對她不聞不問,不僅不給她取名字,對她唯一的稱呼,還是“蠢貨”。
這樣的父親,她怎麼喜歡的起來?
至於母親……她懂事的早,而從她懂事開始,母親的眼中就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她要麼在乎父親,要麼就準備著二胎。
她不喜歡自己啊。
他們都不喜歡自己。
他們從未照顧過自己,也從未自己過關愛。
唯一能讓他們想起自己存在的,就是需要她打下手的時候。
你想問……有一和個做‘醫師’的父親是什麼樣的體驗?
——她不知道別的孩子是怎樣的,反正對於她來說,有一個做醫師的父親,她可以耳濡目染的學到一些。
然後在自己不小心感染風寒的時候,可以自己拿藥、自己熬藥、自己喝藥……
小女孩沒哭。
她才六七歲啊。
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要是遇上事就哭。
以後她該怎麼辦呢?
吸了吸鼻子,小女孩將手中的水盆放下,順便擰了擰帕子,幫床上的人擦擦臉上的汗、然後是手、然後是……
“冉冉……”虛弱的聲音,喊了喊她。
小女孩的動作一頓。
“冉冉。”母親又喊她了。
真好。
小女孩心想。
就是不知道她該慶幸的,是母親還記得她的名字呢,還是原來這個世上,終於有一個人記得她的名字呢?
小女孩沒說話。
床上的人自然也知道。
她微微的笑笑。
在笑女孩的手擦過她的手的時候,她伸手拉住小女孩。
“冉冉……對不起。”
她現在還能說什麼呢?
她作為母親,如今能夠說的就只有對不起。
“……”小女孩還是沒說話,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抽開,只能任由她牽著。
而血,床上的人的血……沾到了她的手上。
小女孩的表情,終於從冷淡,變了一些。
嗯,只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