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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步槍聲逐漸增加我估計應該是收到阻擊也就是陣地雙方僵持不下。這時前線二營突然暴動,集全營兵力如下山之虎蜂擁沖入敵營,在二營的帶動下,一旁的一營與側部的3營也帶動起來,牽動到最後全團發起沖鋒。
陣地一戰拿下,日軍再向後方敗退。
戰後我這才明白二營暴動的原因,原是他們的陳營長被敵彈命中,彌留之際囑託副營長“絕不後撤,堅定向前拿下陣地”,鑒於營長的臨終之言,副營長帶著2營發了瘋。不過陳營長確實如願以償,去娶閻王閨女了,大夥悲痛之餘只能這般告誡自己。
拿下陣地後,得知訊息的蔣師長帶領全師主力於下午3時趕到增援。在問及今日戰況後對我們團長說“司令官對你請纓出戰,兩天來連戰連捷,戰國豐碩,極為嘉許。並說因敵右翼失利指我們當面之敵),江西之敵其他地區之敵均無蠢動,希望本師能攻克西涼山,穩定江西戰局。”
蔣師長說完長官部的命令又與葛團長商議要不撤下28團休整,但葛團長再提西涼山之戰十分重要,28團雖然有部分傷亡,可官兵士氣十分高昂,團主力依舊能戰對於西涼山有一定幫助希望師長能留28團繼續作戰。恰逢這時副師長方先覺向師長請纓與28團一同行動,蔣師長知道兩人是戰場老搭檔準許了此事。
關於方先覺與葛先才的交往,我在後來也聽說了。方先覺黃埔三期)是在抗戰中成長起來的軍人,起先他在第三師時與葛先才黃埔四期)就互為搭檔。方先覺任營長 團長時,葛先才任他的副營長 副團長,後兩人調往預十師,方先覺為副師長,葛先才為28團團長。
為此兩人的關系十分密切,相互揭老底的事情時有發生。為此葛先才在其回憶錄還特別提及,方先覺臉皮厚對待女性十分殷勤有加,乃至子彈打在上面都被反彈,他下巴處至今還有一個彈痕清晰可見。甚至後來衡陽失守,日軍誤認其好女性專門找了衡陽名妓蝴蝶專門侍奉,這就是那些罵方先覺投降日本的一個理由,認為方先覺進了溫柔鄉。
預十師的我們此刻正在籌備進攻西涼山的準備,由於葛團長對戰情的分析,連日來敵連丟兩地而無攻勢,顯然無力出擊這才在西涼山採取守勢。聽聞分析蔣師長十分贊同,於是下令29團團長何樹文上校黃埔三期)和30團團長陳甲三上校黃埔三期)於正面進攻,28團迂迴側後。
西涼山之役打得十分順利,在預十師的三面圍攻下很快告捷各團均有斬獲,這是我第一次打勝仗。之前一直在團部關乎前線知道的不是很多,但全師的歡呼能看出,大家對於這次勝利的迫切如此之大。聯想自武漢參軍以來,所及之處很少說能有什麼像樣的戰鬥,更別說主動找日本人麻煩了。
後來經過西涼山之役的預十師回到李家渡修整了一段時間,這期間預十師補充了近一千人的新兵,二十八團因為作戰傷亡較大的關系分得其中五百人。我只索要提這次補充新兵,可不得了,因為我發現這一千新兵裡有很多是兵販子,分到我們二十八團的五百人有近三百是兵販子。至於為何我能感覺出來,或許是出於“同行”間的敏感吧。首先一般來說但凡是抓壯丁徵集上來計程車兵大部分是不會持槍,更別說最基本的佇列了。這一點現代徵兵關於佇列問題就是,新兵營三個月其實訓練的就是令行禁止,走佇列等。
新兵中但凡是一喊集合莽莽無知,不知道該幹嘛的基本都是新兵,至於走佇列,前後左右對齊的統統不知道。反倒是那些兵販子啥都懂,好教,雖然也有裝不懂,但有種東西現在叫條件反射。那時也一樣的,比如說官長喊吹集合號號聲分為多種)。新兵一瞬間反應過來能分別出不同號聲含義的定是兵販子。只是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不能說的,我自己可不就是?
一個星期後師部突然召集葛團長去開會,葛團長帶著幾個人其中就包括我這個順帶的。有幸自己那時聰明勁很快成了團長的第三順位傳令兵,因為小的關系,團長總喜歡帶著我這次也不例外。唉要不是最後,過會再說吧。
我與葛團長等幾人到達師部後,蔣師長就下達了二十八團配屬第39軍的命令。說這事戰區長官部的命令,為展示預十師的勇猛著派最精銳二十八團前往。
葛團長在拿過命令後又對著地圖沉思許久,蔣師長知道他精於謀略在很多問題上認同他的觀點。見其沉思也沒有多做詢問,一旁的方先覺同樣眉頭緊皺。
“司令長官部的那些參謀老爺們簡直是在胡鬧啊,這哪是打仗,我看啊這收複南昌定是一場打敗仗。”
蔣師長聞言略感疑惑
“何以見得?”
“師長請看,現在第39軍在梁家渡,西渡撫水就算是進入了敵人佔領區。你看看地圖,自撫水開始到南昌可有近70公裡的距離,孤軍深入僅從這一點士兵的心態就有很大問題。即便是我們預十師 我們二十八團我也要讓兩營長唱唱雙簧調動士氣,和外呼70公裡外,這得多大的勇氣與魄力?再者說後勤這款,一旦被阻斷後路整個軍被包了餃子後果不堪設想啊。特別是你看西涼山一帶日軍雖然敗退,不過此刻正駐紮在劍霞墟一帶,在之前的戰鬥我們能夠看出。日軍每一個部署都是一環扣一環,這劍霞墟後定有更多日軍,因此第39軍危亦啊。
話說師長,你還沒決定哪個團吧,不如換一下。”
葛團長說到這話鋒一轉開玩笑道。
“那怎辦,叫你來就是因為已經呈報戰區長官部了。”
“唉,這下好了。第39軍即便是打了敗仗也不影響這些長官部參謀下班後下館子,反正不是他們打敗仗就行。我看那與其孤軍打南昌不如蠶食其外圍小據點,西涼山之役不就打的很好?並且此去支援第39軍,如果是個沒有武德的軍長說不定還會吧二十八團當做犧牲品用咧”
“只是長官部已經下令,你二十八團。”
“師長不必擔心,第39軍或許會失敗,我二十八團敗不了。如果第39軍與我二十八團一樣穩紮穩打,步步向前,我二十八團就是明知會失敗也要跟著其打下去,至少團自我以下兩千人臨死也要殺個2000鬼子。可如果第39軍一觸即潰,我團只能殺出一條血路繞道回李家渡,師長你看我這腹案如何。”
“好好!死有死的壯烈,走有走的巧妙,既然這樣你可有什麼需求,師部給你解決。”
“所需不多,請師長派輸送卒一排攜帶各類彈藥並派若幹擔架兵配屬二十八團,餘無他求”
蔣師長當即表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