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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7日清晨,軍長指揮先行部隊一個連透過玉七亭到山口鋪東側之平原地帶,後續軍務處長顏澤闓從望遠鏡發現山口鋪一帶村莊東沿有無數高頭大馬活動,雖然軍長已令292團前往山口鋪外圍,但292團是步兵團並未配屬騎兵。蹊蹺之下正要報告先行部隊已經開火,整個手槍連部隊迅速散開致使騎兵將領暴露,其中現行分隊中的軍長尤為顯目遭到敵騎兵圍攻。
軍長身旁吳副官拼死拉著軍長撤退,沿途遇到了少校作戰參謀歐陽潤攜帶的小部隊,軍長勞累萬分說要休息一會,讓歐陽潤快速與軍部取得聯絡著令一團前來增援。
歐陽潤離開約一個小時即被軍長再次追上,此刻軍長身邊只有軍部文職科長以上17人,衛士4人,吳副官一人。他這才知道後方日軍騎兵部隊緊追不捨應該是自逃兵口中得知撤退人員乃是79軍軍長,於是再次追了上來,軍長的隨從部隊再次被打散。由於馬匹丟失整個殘部行進速度很慢,至幾華裡外的玉七亭處附近就被日騎兵部隊追上,軍長與吳副官和4名衛士據守一個亭子抵抗,其餘人員由於是文職幹部居多被分割無法相互掩護。
日軍專以軍長所在亭子為目標,激戰半小時槍聲停止,日軍騎兵向文明鋪方向離去。殘餘幾人在戰場尋找軍長,發現軍長與吳副官均已經戰死,在埋葬時發現軍長身體多處中彈,將軍面頰被刺傷,特別是雙手被刺刀刀鋒割血肉模糊,顯然是遇敵不屈空手握住敵刀口肉搏所致。
歐陽潤與幾名文職幹部相互抹淚,當天下午軍務處長顏澤闓和增援而來的暫編第6師新兵團某團長將王軍長下葬在東安山口鋪芭蕉村張家沖後的山坡上。
第二天眾人才與尋找軍長的二科參謀黃士琦相遇。
軍長死去後不久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國民黨非但沒有追究100軍不通知友軍即撤離的罪責,反而迅速派方靖重新接替79軍防務,這樣的做法簡直是打了79軍的臉。79軍即便軍長戰死理應由副軍長接替,何況當時戰況緊急最瞭解79軍的甘副軍長更加適合,不想最高軍部將79軍交於方靖。更加讓人心寒的是,最高軍事委員會著方靖接替軍長的同時還帶來了軍令“79軍軍長王甲本作戰不力,著予撤職查辦,派方靖為79軍軍長一職”
此番命令當真是奇談怪論!
王軍長戰死沙場怎能變成作戰不力,乃至方靖到79軍軍部時還不知王軍長已經戰死,而軍令部已經為其寫好劇本。退一步王軍長真的指揮無方但其已經戰死殉國,縱有任何失職之處,不加撫恤已經是其極,竟然強加撤職查辦對已經身死的王將軍未免處置失當,但也從這個處置可以看出國民黨內派系吞併軍隊領導昏庸至極。
“王將軍死了,最高軍令部不查實原因就定罪,甚至不讓其副軍長接替立馬派人吞併,你覺得第十軍的那個炮兵營還算事嗎?至於為何是王甲本特殊對待,個人以為王甲本將軍一不是黃埔學生,二不是浙江人。其本人是雲南省富源縣人,畢業於雲南講武堂14期。在國民黨內就是雜牌將領,那會有人在意這個?”
王思衡說這話時滿臉冷笑,我也能感受那種怒火實在讓人氣憤。
“按照時間走勢,100軍逃跑後 又開始遺棄其他部隊了”
我與由美看去,那張微微扭曲的臉頰。
“衡陽失守後,日軍沿湘桂路西犯友軍各路紛紛後撤,祁陽 祁東先後失守,至100軍老19師奉命防守邵陽,敵為掩護湘桂路進軍側翼自衡陽派出一個師團,先頭部隊是一個旅團直撲邵陽。集團軍總司令王耀武根本無抵抗之心,派100軍老19師駐守邵陽掩護主力撤退,同時老19師又派56團駐守邵陽掩護師主力撤退。
日先頭部隊到達邵陽,56團稍稍抵抗就開始撤退。作為56團團長部署留守部隊理所應當是軍人本職,留哪營事先說明 及撤退時間等即可。不想56團團長汪光堯見敵鋒襲來倉皇率2營 3營撤離根本不與駐守城北1營徐國斌聯絡,後徐營長認為團長“有意犧牲1營”激戰至黎明撤離邵陽,同時脫離19師。
至於這裡的故事嗎,56團團長汪光堯因為是重慶保衛總司令劉峙的學生和舊部。由其保薦當上團長,對于徐國斌這個行伍出生十分看不起但又無法撤換,因為徐國斌是自士兵 班長 排長 連長一路升上營長,速來以敢打敢拼打硬仗為特點十分受老19師師長唐伯寅賞識,是個老營長。
56團團長帶隊逃離導致1營脫離了19師,事後汪光堯被撤職,總司令王耀武見此場景非但不制止 有意思的是派了自己嫡系老部下軍部高參劉光宇擔任56團團長一職,之後以此為文章劉光宇在王耀武的支援下將19師 經理 人事權全部集中到100軍長李天霞的手中。
19師師長唐伯寅也是個自士兵 排長 連長直至師長的老行伍,他明白許多能打能拼有功的老部下一直不能提升被壓著本就頗有怨言,徐國斌的出走僅僅是其噴發的事件之一。自覺自己這個老師長在國民黨內錯綜複雜的派系下十分乏力無言面對眾多19師官兵打算辭職,但為挽回徐國斌1營及自己離職前的名譽派56團3營營長湯啟聖手持自己的書信找到了徐國斌勸說其帶隊歸建。徐國斌及幾個連長對師長戀及舊情十分感動,將全營官兵和武器交由3營營長帶回,自己則與幾個連長一同卸甲歸田去了。
根據我的瞭解,徐國斌其實還是願意回19師的,不想100軍軍長李天霞批準了19師師長唐伯寅的請辭,可以說是徹底的寒了他們的心。
對於這樣一個烏煙瘴氣的指揮體系,你願意嗎?”
我與由美一時找不到回答的話語,特別是由美顯得有些侷促。
“你的意思劉光宇當了56團團長後,與100軍長肢解老19師師長職能?”我問道
王思衡面目可懼
“我討厭國民黨!不但指誰而是整個國民黨體系。關於100軍逃跑的故事以及其演化的兩段滲透故事,有沒有一種悲哀?想想看第二次長沙會戰李玉堂被撤職,繼任者如果不是其老友?第十軍早換人了,同樣的常德會戰後方先覺被撤職,如果不是衡陽會戰,陳素農早就擔任軍長了。
你聽老人們說過衡陽的故事吧,這其中饒少偉的暫54師,明白吧?為何饒少偉那麼聽薛嶽的話?或者說暫54師怎麼來的?就是薛嶽用上述手法搶來的!
各個國民黨內的大頭目都這樣幹,他們不敢染指蔣介石的嫡系,那麼雜牌軍就是他們下手的目標,暫54師本是孔荷寵在自己的家鄉平江組織起部隊拉出來抗日的,由於其原有共産黨人的身份在國民黨內一直沒有後臺,薛嶽看準目標拿他開刀。
1942年薛嶽以貪汙罪徹查孔荷寵,乃至後來的參謀長趙子立都說“薛嶽要辦他!”
經過軍法執行總監部查:孔荷寵貪汙不大。意思是沒有什麼,後報請薛嶽將其放了。薛嶽確實放了,但孔荷寵的部隊就被薛嶽霸佔,派自己的親信中將高參饒少偉擔任暫54師師長一職。
這下知道饒師長怎麼來的了吧,不過這個孔荷寵也是個極大的罪人,更是共産黨的罪人,這個不是今天我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