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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著見閆由美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轉而問“你曾祖讓你來衡陽主要目的是什麼呢?”
閆由略帶沮喪的面容美閃動
“目的當然是有的,曾祖十分想知道衡陽是否還有第十軍的老兵,他們是否還在衡陽。現在好了顯然老人們還在,他們還在。不然即便是祭拜我都不曉得去哪裡,還好是在。”
我“哦”的一聲,瞬間察覺到那股溫馨,這就是老人一直念念不忘的。我下意識的想起席恆祖父席光明所提的詩句,《沒蕃故人》,無人收廢帳,歸馬識殘旗的悽慘場景。甚至在閆由美曾祖的問題上更加貼合詩句最後所寫的
欲祭疑君在,天涯哭此時。
盡管閆由美曾祖父的意志是如此讓人敬畏,只是關注她所在的家鄉,或者說我們的臺灣同胞,民眾確實容易遭到糊弄。無論如何我此刻也不想告訴閆由美,我在方才的敘述中沒有說出的故事。國民黨退居臺灣後加大了對臺灣本地人的鎮壓,此舉甚至一度達到掠奪的地步,那時搶奪當地人的土地,搶奪當地人的工作,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奠定國民黨這批退往臺灣人的大陸人地位。那才是真正的黑幕,只是他們知道什麼呢?這才幾十年的時間,在臺灣新一代右翼人的嘴裡,曾經這些大陸人反倒成正統臺灣人,難道不可笑嗎?
“那你說如果,大陸統一的話,臺灣會發生類似二二八的事情嗎”
“哦哦,別,還是別,太敏感了,謹言慎行謹言謹言”
“嘻嘻,你也不確定吧。”
“怎會,不然也就不會有香港和澳門的一國兩制了,祖國的事務相信政府。”
由美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的多餘性,現在臺灣需要的不是不好的將來,而是某些領頭人不捨的現在。
“我明白,在大陸求學的幾年我看的很清楚也很高興。”
閆由美說出自己真情實感,話題再次沉默。
“你曾祖在退守臺灣後平時都做些什麼呢?”
“做什麼啊“由美想了想”那時聽曾祖提過,到了臺灣後分配了房子,工作。不過因為年紀的關系,曾祖幹了十幾年後就退休了,之後一直在研究當年的戰爭。”
“研究戰爭?”
“是啊,興許是當年的戰爭沒有參與的原因,在他的回憶中能知道的就是不停的救治,傷口,鮮血等等,一直到最後。你應該明白,衡陽保衛戰的結果吧。曾祖一直在尋找那時戰鬥的歷程,可他一不是戰鬥人員,二不是將官,甚至退居臺灣後也無法對當時的作戰體系重新調查,進而唯有從另一個方向,學習日語。”
“學習日語”
“沒錯,當時混亂的國共體系使得衡陽保衛戰沒有留下太多史料更沒有人去研究,衡陽保衛戰的歷程與經過基本無法得到論證。於是曾祖另尋捷徑學習日語,巧的的是上世紀末臺灣與日本的大環境還是可以的。同一時刻日本對當時特別是衡陽的戰鬥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在各式各樣計程車兵回憶錄中,以及聯隊戰史 等等有很多記載進而可以透過大量文獻進行對比修整,還原當時的情形,值得高興的是無論是官方的戰史還是士兵的回憶錄對當年的戰鬥描述的都比較貼切,為此在這上面曾祖下了很大功夫。
我想這是他為自己彌補當年戰鬥缺憾的重要原因。”
“日本官方資料?民間資料?”
閆由美的話讓我始料未及,同時勾勒出我極大的好奇心。對啊戰鬥雙方都有對戰鬥的描述,一般來說雙方都會誇大自己功績,縮小自己的損失,但如果雙方一對比豈不是能看出一個大概值?同時對於日本的描述,我也更加期待。畢竟關于衡陽保衛戰的書籍如閆由美所說實在是太少。
“曾祖退休後的生活基本都花在這上面,接下來幾年的時間裡取得了極為重大的突破,甚至在198日方先覺去世後,日本舊時代第十一軍老兵們先後三次組團來到臺灣祭奠這位將軍,也因為這個機緣曾祖與其中一位老兵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你可能奇怪之前不是最憎恨日本人的曾祖為何會這樣,或許這與那個老兵的特殊有關。說來你可能不信,這個日本老兵以及相當一部分那個年代的日本老兵對戰爭是持愧疚的態度,在與曾祖的書信交流之中不止一次的提到他在大陸的種種,曾祖為此十分羨慕,畢竟那時兩岸還沒有開放。
那個日本兵叫信田誠一是日本奈良縣人,關於他的故事得從他的自述開始,我曾祖注意到他個人的轉變來自於戰敗後中國對於戰俘的對待方式上。”
說到這閆由美開啟她的黑色小包,自裡面拿出一大號筆記本從中抽出一張黑白影印紙的照片。畫面中看著很清楚,一個日本士兵騎在一匹馬上。
“信田誠一告訴曾祖,他在中國犯下的過錯讓一輩子無法忘懷。記得當年投降的時候他是多麼的害怕。因為虐待俘虜和殺俘虜沒有什麼區別,這在之前的戰鬥中他們經常這樣,開始的時候還因為長官的命令而不適,到最後殺起人來一點沒有後顧之憂。現在到了自己,說不怕是騙人。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些戰俘不僅沒有收到任何不公的對待,甚至被照顧的很好。
當時因為等待遣送的俘虜很多,他們先是在洞庭湖畔度待命,隨後被分散各個民房家中與當地老百姓一起生活。開始的時候別說是他,所有日本士兵都非常的不習慣。信田誠一所在的家中是一對中年夫婦,照顧他們十來個人的平時起居。如此驚奇的現象居然真的出現在他的俘虜生涯中。甚至有一天,房東夫婦看見他那天分的菜少了,為此專門給他開了小灶了,這件事給了信田很深的印象,之後他們被輾轉反側,經漢口鄭州徐州浦口南京上海開始坐船回國。”
“確實,能做到這樣一點真的很不容易。”
閆由美看向窗外,似乎在追憶。
“曾祖開始對於日本兵確實厭惡,但信田的敘說觸動了他當時在衡陽受俘的經歷。也就是那時起,曾祖不止一次的告訴過我。在那一刻他因為信田的故事而感到觸動。當然也明白,憎恨對於兩國發展是毫無意義的,兩人在書信中多次提到應該為促進兩國關系而努力。同時這位老兵的動作更為切實,複員後,信田誠一加入本地日中友好協會奈良縣本部 ,現在更名為奈良縣日本中國友好協會,曾擔任事務局長,理事長等職,並且還參加過過工人運動和反抗日美安保條約的鬥爭。他的一切動作都在為中日兩國的關系而努力,可以說如果不是身體的原因,他一定會親自再來中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