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翅膀硬了,想要噬主?滾回來!”陸宇眉目一寒,毫不客氣地怒斥一聲。
“咕!”犄角頭顱將嘴邊的最後一道殘片吞噬下去,發出意義不明的低鳴,隨即鑽入陸宇身軀之中,直到這時,陸宇才輕輕吐了一口濁氣。
“小小年紀,就有這份膽色,難得,難得啊!”面具人望向陸宇的目光,帶著一抹激賞,口中贊嘆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整個鄔家能有這種實力的,怕是隻有那位鄔家之主了吧?”陸宇對著面具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哈哈哈,不錯!”伸手摘下青鬼面具,一張毫無血色卻不失威嚴的臉龐露了出來,看其年紀,卻是比之前見過的‘四叔’等人要大上一些,然而那流露出來的厚重氣息卻是十個‘四叔’加起來也無法比擬的。
“之前,多謝前輩援手!”陸宇臉色一正,當即抱拳一禮道。
先前,九幽鬼僕佔據著鄔家家主的肉身,卻始終無法調動其體內全部的力量,要不然,以這位的修為,怕是隨意的一擊,就能將陸宇肉身打碎。
陸宇雖然有著巫骨護體,但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也不過是個稍稍硬上一些的靶子罷了。
“小家夥太客氣,要不是你引出那九幽鬼僕,再等上一些時日,待它徹底吞噬老夫一身精魂,老夫的下場不會比那崔烈好上幾分!”說著,鄔家之主唏噓一聲,對著陸宇頷首道。
“那九幽鬼僕……”感受到體內不停傳來的咆哮,陸宇不由皺了皺眉,那尊所謂的‘朽靈’在吞噬完九幽鬼僕之後,因為那團詭異氣息消耗完畢而最終崩潰,卻留下了九幽鬼僕這個燙手山芋。
不過幸好羅睺之血還算是聽話,將九幽鬼僕碎片緊緊地束縛在其體內,不給其絲毫融合的機會,但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該死的小子,你等著,待本座重新凝聚身軀,將借你的血肉獲得新生!桀桀桀……”屬於九幽鬼僕的邪念不停地在陸宇腦海中回蕩。
“哼!我是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陸宇冷笑一聲,隨著羅睺之血緩緩緊收,終於算是將九幽鬼僕發出的惡念隔絕開來。
“唉,九幽鬼僕天性邪佞,最是奸猾,但如果控制得當,對於修為有著極大的助益,有一本《九幽玄骨功》便是藉助九幽鬼僕方能修習,而且憑藉此功能夠完全壓制九幽鬼僕,奈何老夫當年獲得的《九幽玄骨功》是一部殘篇,倒是對小兄弟沒有什麼幫助……”鄔家主惋惜地搖了搖頭,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
“那您就沒有探尋過真正‘九幽玄骨功’的下落?”陸宇有些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對方既然對這部功法這麼看重,不可能不去尋覓那殘缺部分的下落。
“據我所知,唯一可能修習過完整‘九幽玄骨功’的人,只有一人!”鄔家主伸手對著陸宇背後一指,道:“崔家第三子,崔烈!不過,看來他已經兇多吉少了……”
“不如這樣,小兄弟隨我回鄔家,依老夫這些年對‘九幽玄骨功’的研究,雖然不能完全幫助你消滅那九幽鬼僕,但壓制一二還是能夠做到的,如何?”鄔家主忽然對著陸宇笑了笑,道。
“看來,也只能麻煩鄔家主了。”陸宇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看來之前的動靜不小,引來了許多老朋友……”看到陸宇同意,鄔家主摸了摸下巴的短須,忽的,只見他神色一動,抬起頭,望著頭頂某處,對著陸宇溫和道:“之前事情牽扯甚大,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依鄔大伯所言。”陸宇滿是贊同道。
“哈哈,老夫鄔淵!”
“陸宇!”
“別讓他們等久了,我們還是出去吧。”說著,鄔淵大步向外走去,陸宇笑看著鄔淵消失在拐角處,這才抬起腳,一截拇指般大小的漆黑圓骨正躺在他的腳下。
陸宇看也不看,快速將之收起,這才面色淡然的走上臺階……
咯吱咯吱!
外面一群人正將整個崔家舊府翻個底朝天之時,那顆枯死的榕樹幹上,一個樹洞緩緩開啟,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神態從容地從中踏出,立即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陸宇隱晦的掃了一眼那個有著血手印的石龕,卻發現,石龕不知何時竟被人擊個粉碎,怪不得這群人找不到入口所在。
“鄔淵?你來我們崔家舊府做什麼?”人群向兩側分開,崔狂面色有些難看的大步走了上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鄔淵的臉龐,極力想要看出什麼,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鄔淵神色不動,卻是沒有絲毫情緒流露。
“這位是……?”在崔狂眼睛落在鄔淵身後的少年身上時,眼神陡然一亮,幾乎不用問,這位容貌陌生的少年極有可能就是自己苦苦尋覓之人!
“這位是陸小兄弟,乃是我鄔家的貴客!”崔狂望向陸宇時瞬間的神色變化,怎能逃過鄔淵的眼睛。
他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麼糾葛,但能被崔狂這個老狐貍重視的人,定然不是凡者,再加之先前陸宇在石室中的表現,給鄔淵留下的印象那是十足的深刻!
“閑來無事,老夫便陪陸小兄弟在這流雲城中轉一轉,沒想到陸小兄弟聽了一些事情之後,對崔家舊府有了一些興趣……”鄔淵笑著拍了拍陸宇肩膀,對著面色微變的崔狂挑眉道:“怎麼,你們這廢棄多年的府邸,禁止人參觀麼?”
“哼!老夫可沒說過這話!”崔狂冷淡的回應一聲,對著身旁之人使了一個眼色,幾名鐵魂衛當即從陸宇二人身旁穿過,循著樹洞,走了進去,半晌,才鑽了出來,一副一無所獲的樣子。
崔狂偏著頭,聽了一名鐵魂衛的彙報,眼神不時從陸宇和鄔淵身上來回掃過,最後才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對著陸宇輕笑道。
“不知此物是不是這位陸小兄弟所留?”崔狂由懷中掏出一塊印有‘崔’字的令牌,那陳舊的有些破損的令牌可不正是先前被崔家一口咬定,乃是偽造的令牌麼!
“怎麼?難道崔家主想要追究小子偽造令牌之罪嗎?”陸宇抬起頭,嘴角噙著冷笑,聲音冰冷的反問道。
“哈哈哈,果然是陸宇陸公子!”聽到陸宇不客氣的話語,崔狂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反而大喜道:“先前家僕有眼無珠,沒能認出這塊三弟的貼身令信,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陸公子海涵!”